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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诗想了想,轻轻摇头道:
“上四州,我不曾去过,不过应该不是。”
“何以见得?”
云诗摸着下巴,难得的认真道:
“听人说的,上四州,儒,道,佛,剑四大州在灵江南岸连成一片,往来无阻,仙人于灵水之上架桥横渡,亦有灵舟可渡灵江,更莫要说这区区的灵河了。”
“而且,儒家圣地《浩然书院》可是坐落于灵水之上的,三面环河,一面临江.........”
提及上州,能从眼前的云诗眼中看到精光闪动,那是向往的目光。
就如凡州,提及上州,许多人眼里的模样。
不过,这倒是也不奇怪,毕竟就是许轻舟这个局外人,当当这么一听,对于上州,都不由心生向往之情。
那灵舟横空,他倒是不足为奇,毕竟前世,他连星际飞船都曾在动画片里见识过。
但是横渡数百里的长桥,而且还是建在灵水上,却是不由让他心生向往。
那得是一幅多么壮观的景象啊。
还有云诗提及的新词汇,浩然书院,儒家圣地,立在灵水中央,只能说,恐怖如斯。
这片世界,似乎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简单。
只有自己想不到,就没有它没有的。
从凡州到黄州,在走到这里,他的世界观已经被刷新了一遍又一遍。
有时候,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这片世界到底有多大。
甚至怀疑,穷其一生,自己能否走完。
对于未来,他心存期待,对于这方世界,他心存敬仰。
自己于浩然而言,始终太过渺小。
他安静的听着,听着云诗在讲她那梦中的乌托邦。
从浩然书院,讲到天道山,又从天道山说到雷池。
最后讲到了那座城。
剑气长城。
浩然天下,第一雄关。
许久,话音方才落下,云诗却仍旧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可是兴许是口干舌燥了,所以还是停了下来,取过那桌上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半盏,回归正题。
“恩,扯远了,还是说灰雾吧,有人说,这是天地初开本就有的,也有人说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仙人故意为之。”
“听闻,上古时期,下四州战乱征伐,尔时有仙人,游遍十方界,于灵河西岸画下千里禁区,以灰色笼罩,隔绝四州人,至此下四州在无战乱发生。”
又饮半盏,抿唇继续,些许随意。
“不过谁知道呢,总归是上古时期,,那个时代的人早就死绝了,流传下来的,只是传说罢了,当然也没人在乎,毕竟这个世界上,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我辈修士不知道的更多。”
“便是圣人大老爷们,也说不出个一个三来,倒是和北荒的妖兽们,打的挺欢快。”
许轻舟察言观色,眼疾手快,主动替云诗空空的杯盏斟满了茶。
云诗眯着眼,很是受用,对此亦很满意。
许轻舟听完,也不再纠结所谓的灰雾,毕竟问了也白问,而且云诗知道的也都说了。
即便说了也等于没说。
至于她不知道的,问了也白问不是。
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这些于自己,尚且还早,世间一切谜团,迷雾,等时机到,爬到应有的高度了,自然会迎刃而解的不是。
便不再纠结,不过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晚辈有一事不明,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云诗端着许轻舟倒的花茶,爽朗道:
“问?”
许轻舟在心中谨慎措辞一番,缓缓道:
“刚看前辈提及上四洲,眼神都明亮了些,想来前辈对于上四州一定甚是向往吧。”
云诗歪着头,理所应当道:
“当然,水往低处流,汇溪成海,人嘛,自当往高处走,俯视苍生咯,谁不想往上爬呢,很稀奇吗?”
许轻舟笑笑,继续道:
“当然不稀奇,只是晚辈听说,入大乘境者,自可跨过九十九重灵河瀑布,入上州,前辈既然对上州如此向往,又已入大乘,何不就自己去看看呢?”
“难不成,这上州也有人守着?”
这是好奇,自然也是心中困惑。
云诗也不隐瞒,摇头道:“那倒是没有,想去都去得,想回也都回得。”
“既是如此,前辈为何不去?”
云诗盯着许轻舟,轻翻白眼,嗤笑道:
“说的轻松,你以为到了大乘境,就当真想干嘛就干嘛了,再说了,只是大乘而已,到了上四州指不定被人怎么虐呢。”
“除非是傻子,不然谁放着好好的鸡头不当,跑去当那凤尾呢,反正在黄州又不是不能修行不是。”
许轻舟愣了一下,讪讪一笑,不可否认,云诗说的确实有那么一些道理。
好好的放着安逸的生活不要,换一个陌生的地方心惊胆战,过着小心翼翼的生活,一不小心还要被人嘎掉。
除非有病,或者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不然谁会去呢。
真能修炼到大乘期的,也许会有疯子,但是绝对没有傻子不是。
说实在的,若非三娃修行受天地阻碍,长生路被无情斩断,他是打死也不愿离开凡州的。
苟到无敌再出山也不迟啊。
毕竟天下就在那里,又没长腿,还能跑了不成。
“前辈不愧是前辈,活得就是通透。”
云诗摇头笑笑,有些事情呢,说不太清楚,也无需说,慢慢的就都懂了。
大乘不去,渡劫必去。
这是黄州修士不成文的规矩。
只是入大乘已是不易,破渡劫更是宛若登天。
那三重雷劫,真的是一道高不见顶的天堑。
让人绝望,更是让无数的修士止步不前。
“好啦,不与你凭了,可还有问题要问我?”
许轻舟本能摇头,温声道:
“暂时没了。”
云诗淡然一笑,恢复往常坐姿,重整衣袍道:
“既然你的问题问完了,下面该我问你了。”
正题果然来了吗?
许轻舟同样将身体绷的笔直,双手搭在膝盖上,神色认真,以示重视和尊重。
“前辈尽管问便是了,晚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若是答不上来,也望前辈莫怪。”
云诗自不在乎他的说辞,平静的注视着他,薄唇轻启,柔声问道:
‘早就听闻霜儿提及过你,说你是那什么忘忧先生,可解这天底下所有女子之忧,可有此事?’
许轻舟没有谦虚,直言道:
“确有此事。”
云诗眉梢一喜,再问。
“那世间相思苦,也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