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敲了敲门，和之前一样毫无反应，打开门，倒是和她临走之前一样，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根据今天她来报道室的观察，无论是布满灰尘的教室，还是章丰歌极为不熟悉的业务能力，都无一例外地表明未分化者报道室应该只有报道那天才会使用。 但是为了谨慎起见，姜晨抱着试试看态度问道：“终端，这间屋子平常有人使用吗？” “终端将为您查阅，根据大数据显示该报道室每年只有报道期间进行使用，平常期间未有人使用，属于闲置状态。” 这都能查到？ 着实让人惊讶，想来这座大楼应该布满了摄像装置，怪不得没有看见什么安保人员，那看来终端就相当于悬塔这座城市的天眼。 依此推断的话，姜晨打算换一个问法：“终端，那是否只有当某一个在终端上搜索未分化者报道室是否有人？ 她顿了顿又补充说道：“或者是说，查询姜晨是否住在报道室等相关词条，才会进行数据显示吗。” “理论上是的”。 姜晨低头思索一番，“要这样说那不就是如果没人问，就没有人知道？” 就光这座大楼，就将近有六七十层，而诸如此类的大楼在悬塔可以说数不胜数，即使这里遍布摄像头这类装置，但她就如浩瀚烟海中一只小蚂蚁一样，无人在意。 如果不确切地询问到她这个人，应该不会查询到她“征用”了这间报道室，但问题是谁又会知道她呢？ “我可真是平平无奇小天才！”姜晨想定，觉得临时住在这里简直完美。 “是的，姜晨，您真是一个小天才。” “额，哈！我是自谦哈。” “赞美是终端一以贯之的准则” 虽然终端只是一个智能数据处理器，但不过与她短短对话几次，就发现它已经能根据姜晨的语气的偏好和行为模式来调整自己的语言风格和表达形式。 倒是有点意思。 姜晨打量了一圈，发现刚好还有一个长椅，应该是之前用来候客，她将其推到一个有窗户的角落，再将旁边的书架推了过来做屏风，这样不至于说门一推开就直接看到自己。 悬塔整个城市环境都是恒温，所以倒也不算太冷，姜晨订购了一个小毯子，睡起来倒也不怎么硌得慌。 “终端，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明天的课程？”姜晨躺着问道。 “您明天的课程是初始课程中的通识，上课时间是九点到十一点，地点在1号侧塔地下27楼，上课人员初步统计有15人” “好的，我休息了”。 期待为您的再次服务。 姜晨摘下终端，放在了一边。 她合上眼，开始理清她目前的“工作重点”。 姜晨应该算是典型的夜间人，就是越到晚上，脑子越清晰，所以她最喜欢的事情——睡前头脑风暴，梳理最近工作中所遇到的问题。 脑海中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空白的纸张，铺满了整个地面，小姜同学头戴红色奋斗小头巾，右手扛着一支巨型毛笔，左手拿着小熊牌可爱橡皮擦，双腿盘坐在纸上。 “好了，我们的小姜同学，现在你需要将你脑子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身穿职业女装的大版姜小姐站在巨大的白纸前。 小姜同学，站起身来，将头侧弯，用力拍了拍左耳，顿时地面上出现了一小摊墨汁。 “不够。”姜小姐摇了摇头。 小姜同学又拍了拍自己的右耳，地面上便又多出来一摊乌黑的墨汁，循环往复，直到将脑子里面所有的墨汁倒干净了。 姜女士提笔沾了一点墨汁，在巨大的白纸上圈圈画画，说道：“好了，小姜同学，现在请注意力集中，我们开始今天的头脑风暴”。 “Yes，madam！” 姜女士挥动着巨大的毛笔，在白纸上写道。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她会在黑舱醒来？ 姜女士不知道从哪来变出一节教鞭，指着这个问题说道：“这都是源头问题，所以这对你重要吗？” “重要！”小姜同学立马举手抢答。 “啪”教鞭打在纸片上啪叽一声，“脑子是用来做装饰的吗？好好想想！”姜女士严厉的目光扫来。 姜晨同学托腮沉思，扪心自问，解开这些问题或许能够让她对接下来的事情找到一些原因，但最重要吗？ 倒也不是。 首先她手上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去探索这些问题费时费力。 其次她有预感这些问题的背后也许隐藏着更大谜团和危险，目前为止她尚未有能力自保，贸然去探索可能涉及危险，所以该问题评级太难而且并不急迫。 小姜同学走上前面用红色的墨笔画上了一个歪七扭八的五角星。 姜女士欣慰地点点头。 第二个问题是来自两拨人马的捕捉。 白色的巨型白纸如放映幻灯片一般，回放着相关事件，当真是千头万绪，错综复杂。 姜女士抬起下巴，说道：“小姜同学，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