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安怀清就发现宋玉不对。 他脸色酡红,一双含着羞怯的眸子时不时地望向江符。 让他惊讶的是,江符却一反常态,看也不看宋玉。 额…… 怎么看,这俩人都不像拉扯呢。 “琢磨什么呢?” 江篱掀开眼皮,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这人从上了马车就心不在焉的,可见有烦心事。 安怀清随手把玩着女子扳指,摇了摇头,“妻主抓紧时间休憩,免得一会儿爬山没精神。” 大家按照之前说好的,昨日去乞情湖,今日爬后山。 “你也睡会儿,不是半个晚上没睡好吗?” “妻主快别说话了!” 安怀清听不得这些,顿时耳根发烫,脸红的一塌糊涂。 听听,这人说的都是什么? 也不想想他为何半个晚上不能睡觉。 这人老是撩拨,任谁能睡的着! 而且她明知什么都做不了,还恶狠狠地欺着他…… 安怀清紧了紧衣领,一想到那里的片片红痕就窝火。 今早用膳时他都不敢夹菜,生怕被外祖和父亲看出端倪。 可他过于僵硬的动作反而更让人觉得怪异。 否则外祖也不会问了句是否落枕的话来,还说找个大夫来推拿一番。 他哪儿敢应声,胡乱吃了几口便借口跑了。 外祖和父亲一定是猜到了什么,他快步离去时还听到一声长笑呢! 越想越气,安怀清干脆不看江篱。 身子却没能离开江篱怀抱,她的手跟两个大铁钳似的,他想挣都挣不开! “生气了?” 江篱在男子腰间轻轻拍了拍。 安怀清更加用力偏头,默不作声。 从江篱角度望去,能看到他微微鼓起的脸颊,像只灵动的小松鼠,可爱极了。 她把人抱到腿上,低声呢喃,“别气了,我下次轻着些,尽量不留痕迹。” 安怀清用力瞪她一眼,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默不作声。 江篱忍不住生笑。 安怀清到底知不知道他此刻的样子? 看似瞪人,可那双杏眸里哪有半分怒视,尽是娇嗔。 心像被多个小猫爪挠了一般,江篱又开始心痒难耐了。 她发现自己真是喜欢惨了安怀清这副娇中含媚的模样。 软声哄道:“是我做错,别气了,快睡会儿吧。” 安怀清耳根一软,怒瞪变成了轻刮。 江篱见他卸了一半气愤,再接再厉,“还有半个时辰便到后山了,我抱着你睡。” “那妻主岂不是没办法睡了?” 心中的不快消失殆尽,安怀清担心她精神不济。 “一起睡。” 江篱找个舒服的依靠姿势,真就抱着人睡。 一开始安怀清不忍睡着,生怕累着她的手臂。 可江篱的臂弯实在太过舒适,他竟在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 待醒来,已经抵达后山了。 严谨的说,不是他自己醒来,而是被某人‘叫’醒的。 安怀清按住某人不老实的手,呵斥道:“江篱,你有完没完!” 该下马车了,她却拉扯自己衣领。 这人一刻不亲都活不下去吗? “乖,别动,我看看用否涂些膏药?” 女子轻哄,眼神也极近温柔,好像要掐出水来一般。 安怀清那颗不争气的小心脏又开始跳个不停。 按住江篱的双手逐渐动摇……缓缓撤离。 得了应允,江篱把男子衣襟向两侧拉开。 顿时被胸口上的斑斑点点晃了眼。 安怀清皮肉细嫩,稍有不慎就会留下红痕。 只要是她昨夜‘流连’过几次的皮肤,均是这种斑驳痕迹。 暗红色印子烙印在修长脖颈上,好似上好的白瓷印了颗颗红梅,令人爱不释手。 江篱在那处摩挲了一遍又一遍,又情不自禁凑近。 “江篱……”感受脖颈处一声比一声重的呼吸,安怀清抖着身体低唤。 怀中人儿如筛糠般颤抖,眼里也满是水汽,可怜至极。 但江篱眼中却只看到男子那颗妖冶泪痣。 掐在他腰间的掌心不断上移。 来到红润脸颊,拇指、指腹揉按泪痣。 眼见泪痣周围的皮肤变红。 江篱再也忍不住。 掌心猛地捏上男子后颈,埋首于颈间…… “妻主……” 安怀清被烫的一抖,哑声低呼,泪珠颗颗滚落。 “大声唤。” …… 马车外等候的江符:“……” 宋玉:“……” 这是他该听的? 一想到车里的人正在做什么,刚刚平复下去的燥热再度袭来。 是否女子都喜欢如此…… 江符也是,按着他的手劲儿极大,仿佛要将他捏碎一般。 这人白日里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亲吻时却异常粗暴。 ……还咬了他,到此刻还泛着疼呢! 宋玉下意识按住胸口某处,那处肿胀昭示着昨夜疯狂。 江符醉的厉害,沉睡之时……仅差临门一脚。 终于被女子放开,他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一夜未合眼。 宋玉思考了一整晚。 他想清楚了,他喜欢江符,要跟江符在一起! 宋玉望向身旁女子,一脸期待。 江符不是暗自喜欢他吗? 那就亲口承认啊! 天底下没有男子不期盼女子的表白,他也想得到。 而江符呢? 不仅躲开视线,还后退了两步。 宋玉:“!” 不是,她认真的? 她啥意思啊? 江符根本不敢看宋玉,她做了整晚的梦,梦里都是…… 男子发丝散乱,平卧在她住了月余的床榻之上。 他的皮肤近乎于病态的白,略带委屈和气怒的眸子瞪过来,没有丝毫威胁,有的仅是让人想‘破坏’的心理。 他也的确变得‘破败不堪’。 不过亲了他,就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哭得抽抽搭搭。 这份可怜在微弱烛光映射下,就像被囚禁起来的折翼精灵。 只会让她更加变本加厉…… 想到那些细碎的哼咛,江符根本不敢直视宋玉,一次又一次躲开他的审视。 最后干脆转过身去,掩饰梦中觊觎他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