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宗主,当年你收养了家兄,九灵感激不尽,但是一些遗物还请余宗主还与我做个念想。”顾清影淡淡开口。 “你都知道了?”余正琤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挫败。 顾清影与蓝月歌暗访三年,初见成效,本想借此机会她能正大光明用曼华剑,却不想余正琤反应如此之大。顾清影有些接不下话了。 “你们随我过来。” 余正琤起身领着二人离开茶室,一路往内里走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谈论这件事。 他们路过花园之时,却不想迎面就碰上了淑仪夫人。 “阿,阿影?” 淑仪夫人手一抖,将手中拿着的托盘翻落在地。 她听说蓝月歌来了,本想看看那个让顾清影死了都要保护的男人,却不想看见了那个让她心心念念了三年的那个孩子。 她颤抖着手迎上去,想要抚摸顾清影的脸蛋,却又怕是一场梦,手一直抖着,却未能停留在顾清影的脸上。 顾清影心中发酸,却只能死死忍住。 她的离开,伤的最深的便是视她为亲女的淑仪夫人。 她本想将双生坐实后再去拜见,不想这就遇见了。 此时的她还不能与她相认。 顾清影抿着唇,退后一步,向淑仪夫人见礼。 “晚辈顾九灵,拜见淑仪夫人。” “顾…顾九灵?” 淑仪夫人颤巍着退了一步,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 再抬眸时,眼中一片清明,她已经懂了顾清影为何报了这个名字,也知道此时她该如何做了。 淑仪夫人整理了下仪态,得体一笑。 “你是何人?为何与我家阿影,长的如此相似。” “夫人,我是顾清影的双生妹妹,早些日子才知道还有那么一个哥哥,可惜知道之时已是天人两隔,此次前来,正是有个不情之请,想问余宗主以及夫人讨要一些哥哥生前用过的东西,做个念想。” 顾清影解释了一番,说到动情之处,还抹了抹眼角。 淑仪夫人最是善解人意,安慰了一番。 “好了夫人,我带着顾姑娘先去阿影的房间了。” 余正琤适时地开口,将二人带走了。淑仪夫人看着几人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夫人?”随侍见淑仪夫人的状态似乎不大好,出声询问。 “吩咐下去,贵客身份特殊,让后院的人不要随意走动,以免惊扰了贵客。” 淑仪夫人收回神伤的情绪,将事情吩咐了下去,随侍领命,退了下去。 余正琤则是带着二人一路穿过后院,来到了顾清影当时所住的小院。 “进去看看。” 余正琤停在她的房间前,示意顾清影开门,顾清影怀着忐忑的心情,一步步迈上台阶,轻轻一推。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打开了。 顾清影迈入房间,一时间恍若隔世。 一切,竟都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就连她当年因换装不便防止有人误闯而设下的禁制都还在。 “余叔叔。” 顾清影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余正琤,重重地跪了下来。 “都是清影不好,让余叔叔担心了。” 禁制未撤,在此地她总算可以与余正琤好好说话了。 “你,还知道回来?”余正琤故作一副板着脸的样子,强忍住心中激荡的心情,“当年熠儿带你去品鉴会,谁知道你竟一去不复返。夫人听到你的死讯,整整三个月未曾缓过心神。而你呢,明明还活着,却不留一句话就离开,三年来,未有一丝音讯。你到底将我们置于何地?” “余叔叔,阿影错了。” 顾清影本以为自己可以洒脱,没想到一踏入此地,心中本以为足够坚实的壁垒全部溃散,泣不成声。 “你这个傻孩子!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回家?你若回来,他人保全你不得,乾陵宗难道还不能保全你吗?” 余正琤一边说着,一边恨恨地剜了蓝月歌一眼。 当年若不是顾清影误信了蓝月歌,她怎么会被玉歧宗的人抓住。 蓝月歌适才也随顾清影跪下了,见余正琤瞪他,愈发跪的笔直。 “不,不关他的事。”顾清影抹去脸上的泪,垂着头握紧拳头,终于说出了心中多年的心结。 “我以为,以为余叔叔是不想要我的。” “傻孩子,你为什么如此想?余叔叔一直视你如同亲生女儿。”余正琤十分意外,眼中尽是悲恸,半跪下来,两只手攥紧了顾清影的胳膊。 “我听到了。”顾清影红着眼对上余正琤的双眼,“余叔叔那天晚上说,说我不能成为余家的人,不能姓余。” “你……”余正琤恍惚地松开了手,心神激荡之中,只觉头痛欲裂,扶着额,退了一步。 “余叔叔……” 顾清影与蓝月歌急忙起身上前将余正琤扶住。 余正琤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他看着眼前顾清影的模样,想到二十年前那张倾世容颜,不禁悲从心来。 “不是你不能姓余,是我余家不配!” 说完这句话,余正琤痛苦地闭上了眼,二十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还历历在目。 “余叔叔?” 余正琤这般说,顾清影完全没有料到,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此事已有二十年了,说起来与云阳也有些关联。” 余正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蓝月歌面露意外之色,摇了摇头。 “宇风兄在红令委托中失踪,我多年来也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可惜一直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当年在船上到底出了何事?” 蓝月歌听到余正琤提起蓝宇风,心中有些激动。 陈道只言蓝宇风夫妇忽然失踪,可其中缘由,他并不清楚。 “阿影,你既然称自己为顾九灵,那你知道了什么?” 余正琤没有回答蓝月歌,而是问起了顾清影。 “顾九灵是我的母亲。我先前因缘际会得知,我娘是九灵圣女,曾是仙人,因劫难下界,肩负重任,传授仙门仙法,引渡凡人修仙。” “二十年前的红令委托,便是因此而起。” 余正琤点了点头,回忆着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