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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啊！
老康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听到康德乐嘴贱瞎说的话，严波转过头来，怒目而视。
范高也不禁转头看了看。
真的有些过分了啊老哥。
我才刚刚生出美好幻想呢，就这么被你给无情破坏了。
【汲取元素，气味+6】
更可怕的是，超能力面板也来凑热闹，汲取了画作之中的元素。
范高脑海之中联想到了气味，仿佛也能通过精神力量将其还原。
画画……
能画出气味？
这是什么奇葩元素？
有些绅士肺部感染脚气，这样的真实医案就已经够离谱了，要是我的脑子也感染脚气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有超能力的异常世界，画作还具有灵性，时不时来个精神污染什么的。
要是把观众老爷的宝贵眼睛都感染……
范高不寒而栗。
都怪你，老康！
感受到两人凝若实质的杀气，康德乐缩了缩头，心虚道：“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吗？”
他也是识时务的，知道再不闭嘴，可能真的会发生惨案。
“咳咳，严老哥流弊啊，这画绝对有职业水平了，参加大奖赛，一定能够大获成功的。
看看这笔触，看看这光影，看看这线条……
每一笔都有种艺术的feel，里面的人都仿佛活了过来，栩栩如生啊！
到时候你吃香喝辣，可记得苟富贵，无相忘啊……”
范高干咳一声，不要钱的马屁连连拍出，转移话题，缓和气氛。
康德乐听得目瞪口呆，旋即陷入深深的怀疑。
不是，我说范老弟。
这些话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哪里的话，我这画都还没有倾注灵性呢，只是先打了个底稿。”
严波嘴角有些压不住，微微翘起，顿觉范高亲切友好，不像老康那样面目可憎。
“你再来看看这些习作，也都是同一系列，为了找寻灵感而画。”
他颇有几分自得，连忙又再把其他画作献宝似的呈了上来。
“这全部都是同一个模特？”
范高有些好奇。
他发现，这些习作所呈现的，全部都是同一名女芭蕾舞者。
女舞者在跳舞，身姿优雅而美丽，每一个旋转跳跃都仿佛牵动人心。
女舞者在休息，疲惫一览无遗，让人忍不住生出上前抚慰，帮忙擦去辛勤汗水的冲动。
女舞者在沉思，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思考着舞蹈的动作，又似乎在思考着人生的哲理。
女舞者在谈笑，欢颜如花般绽放，眼神中充满了幸福和快乐。
女舞者在换袜，就连这样的动作都充满着优雅，让绅士忍不住想要凑上前去……咳咳。
……
严波就像是一台高清摄像机成精，把那芭蕾舞女日常瞬间捕捉，然后忠实记录下来。
他的笔下总是流淌着一种如梦似幻的文艺和细腻，将这名女芭蕾舞演员的台前幕后都一一展现。
“唔……”
范高托腮。
“怎么总感觉有股味道？”
当然，不是说滂臭那种。
而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唉，我就说老严这家伙太死板，总画一個模特有什么好，还不如多画几个不同的妹子。”
范高思索间，在旁边安静了片刻的康德乐又开腔了。
“你这家伙！”
严波把头微扬，骄傲宣称道：“哥讲究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满意的模特不画，满意的模特不换！”
“瞧瞧，整得谈恋爱似的。”康德乐呵呵一笑。
“去你妹的！”严波老脸一红。
“啧啧，瞧瞧你，还害羞上了……”欣赏完作品，出门之后，康德乐私下里对范高道，“这小子估计是暗恋上画中那个模特了。
但人家是附近舞蹈学院的女学生，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也就当过几次模特而已，屁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范高道：“那确实痴得有点呆了，难怪整天忧郁，玩儿文艺呢。”
他忽的恍然大悟。
难怪自己能够从画作当中感觉到那股怪怪的味道，原来是恋爱的酸臭味！
人家严老哥画的是女舞者吗？
错！
人家画的是心目中的女神！
这么一想，之前的所有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
“咱们艺术家总是难免为情所困，看开点儿，学老哥我洒脱，可千万别学他。”
康德乐一甩好久没理的长刘海，骚气十足道。
范高实在狐疑。
严波可是说过你情种来着！
对于别人的八卦，范高并不是太关心。
但他回到出租屋之后，回想起康德乐老哥的《流莺》，还有严波老哥的《芭蕾舞女》，却是切实感受到了他们各自的情感。
那都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倾注了真情实意在当中。
那么，自己的作品是什么？
自己为参加那个“悦乐滋新锐画家大奖赛”准备好了大作吗？
范高扪心自问，结果发现，竟然答不上来。
随便画画《金瓶梅》系列，画面猫儿那些？
似乎不太够呢。
灵性有质量之分，量就是数值上面的体现，自己的超能力，面板可以非常轻易地区分出来。
但是相比之下，灵性的质地，就难以保证了。
目前为止，自己似乎都是随着绘画大模型的本能去输出，没有自己的真情实意……
等等！
也不对，不能这么说！
至少那张初作，遗失了的《老妇人吃土豆》，就蕴藏着空前真挚而热烈的感情。
那幅画似乎非常符合这个世界对于艺术品的定义，灵性水平比自己后来画的那些个商业委托高得多了。
哪怕当时，自己的艺术细胞数量只有100万，远远不如现在。
但是自己现在已经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难不成还要故意饿上几天，去寻找当时的感觉？
这种吃饱了撑的主动挨饿，能跟当时那种完全惶惑无助，为未来担忧的焦虑之感一模一样吗？
范高陷入思索。
随后却是得出结论，大概率还是不能。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所以，每一幅作品也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商业创作可以追随市场规律，复刻成功元素，但艺术创作，它不一样。
想要参赛的话，怕是还得精心构思，投入真情实意去创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