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不想水字数的节奏来讲,这一次没有选择成为任何其他种族的奎宁保留了一部分第一世的记忆,从某个偏远的萨卡兹部落的仪式中降生,并作为普通的青春期小屁孩懵懵懂懂度过了一段如同白开水般的日常。 因为天灾和战争,那个养育他的部落很快被更加强大的部落吞并,而他在目睹部族死亡的某个瞬间就开启了他的命运,作为战场上的幽灵,杀手,叱咤风云了好一阵子。 其几乎一片空白的神秘过去更增加他的魅力,被誉为整个泰拉数百年来的战争天才,没有之一。 奎宁提到,萨卡兹的杀手,雇佣兵,算是很特别的独立存在,他们一直是杀手界界的杀手。 话虽如此,但一个人再强也没法对抗一个国家,他很快便被当时如日中天的乌萨斯帝国招安。奎宁因此在帝国发展了许多年,只是不停的杀杀杀,在这中间他只遇到过一个难缠的温迪戈,但因为帝国给出的某些条件,他们很快就没有了敌对必要。 不过奎宁认为随着时间推移,他还是能把那个温迪戈处理掉,因为他是个不死者,他的时间相对其他种族的其他存在几乎静止。 可惜的是奎宁实在太迟钝了,这片大陆上其他不死族经验丰富,比他更先识破他的秘密。 几十年来,许多人先后找上门来,或是利用,或是纯粹恶意,或是嫉妒,或是攀附,或是好奇。 最后的最后,大概是被其中某些个玩意蒙蔽利用了,做出了一些不可挽回的傻事,奎宁彻底陷入了精神错乱。 于是紧接着有很多页的自述都是疯狂的草写跟无法理解的畸形构图,除了将一个小男孩剖开放入魔鬼碎片之类的连环画之外,我通通看不懂,更害怕看懂,于是我将它们通通扔在地上。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去找他,才发现他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 “所以他也要求把脑袋里的记忆通通清掉?” “不是他主动,而是有人引导了他这样做。” “……他到底发生什么事?” “作为奎宁的几十年,他结交了三五挚友,先后爱上了两个女人,救助了一群孤儿,但通通因为各种悲剧去世了。见识了太多灾难和疯狂,明明有能力,却无法改变命运,只好假装不在乎,是不是很悲哀?” “哈。”我不确定自己的表情是否能恰好配合我的干笑。 “有时候精神失常其实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假装自己不在乎,是为了避免自己意识到自己受了很大的伤害。奎宁尝试过自我放弃,酗酒,无节制杀戮,分尸,扮演一个彻底的疯子,好让周围人都怕他,到最后真的没有人能跟他好好说一两句话时,偏偏又有个笨蛋带着一群笨蛋跑来尝试挽救他……但最后就连那些个好友也因为残酷的命运失去了生命,令他彻底陷入了暗无天日的痛苦中,就跟糜烂、夕夜一样,只是这种情况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严重。”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了,不过就连我自己,我是说,我自己……”我努力平静下来,用颤抖的左手摁住颤抖的右拳:“我不在意了,我无所谓了,我想重新开始,我要重新开始!” “……抱歉,没有机会了,夏,即便是你,也是有极限的。” 眼前之人平淡笑着吐出无比绝望的话语。 简直像是在哄小孩子的谎言,我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那是我从未感觉到的,甚至想一脚踹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