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雨中寂寥的笑颜隐藏着惊人的破坏力。 她的眼中没有我,好像完全把人当成空气,只是一个劲地对着燃烧后的漆黑废墟哭泣,和漫天的大雨一起没有尽头。 我再度环顾四周,欣赏来自黑蛇的美好祝福造就的绝美佳景。 焦黑土地下埋葬着无数形状怪异的尸骸,堆积在一起组摇摇欲坠的王椅。 人们将她推到那个位置。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无数心愿演化成了数不尽的枷锁。 如同诅咒般堆砌的高墙,树立在名为理想的高塔上。 疑似塔露拉的人形少女,就像是梦游症患者般,踩着摇摆不定的步伐在燃烧的恶火中徘徊。那枚印有整合运动标识的袖套在热风中轻飘,千疮百孔,满是污秽。 毁坏之物如此美好。 痛苦呻吟之人如此叫人怜惜。 “塔露拉·雅特利亚斯。” 我静静地对她问道。 “这样就放弃了?” 再次重复叫出那个多年来无法面对的姓氏,我的内心重新填充起强烈的愿望。 时过境迁。 “奎宁,你不是机器,也不要把自己当做机器。” 在遥远的仿佛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过去,名为爱德华的友人,在对那时的我说出这番话时,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呢? 我好像有些理解了。 只可惜眼前的代价,太过高昂。 “……” 塔露拉的一部分侧过头,露出一脸莫名奇妙的表情。那样子仿佛在无声质问,我还想要这样的她做些什么。 ——明明 “……我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不。不够,光是这样还不够。” 我摇头,一脚踢翻了焦黑大地上一个圆滚滚的头盖骨。 和我想象中一样,在少女与我逐渐对话的过程中,我已经开始融入周围的环境。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暗处那条黑蛇污染的境地。 危险,刺激。 “现在的我可是个纯粹的杀手。” 因为底下的员工不中用,不得不亲自上阵的可怜经纪人。 “我是接受了被你打成残废的某人的委托而来。”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提起单主的时候,我的嘴角不由自主上扬几分:“用你能明白的话来说,我是来帮你的。” 不安的困惑令塔露拉眉头紧锁。 “你想要怎么做?你能做什么?你难道还不理解?哪怕属于我的大部分都被夺去,但如果不是‘我’内心有那些想法,科西切是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 “这件事——塔露拉,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吗?” “……你说什么?” 我露出明快又清亮的笑容:“和你说的一样,如果不是你有那些想法,科西切是做不到这一步的。所以想要结果这一切,也必须借助你的愿望。” “以你的聪明程度,应该早就隐约察觉到了吧。” “阻止‘自我’的方法,就藏在这里。” “我……不太明白。” 少女摇了摇头,脸上再次浮现出意外的忐忑不安。 真的很难想象,曾经那抹明快的滚烫,变成如今的模样。 不是无法理解。而是怎么样都不愿意去了解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抱着只要死去就一了百了的心态,在原地不断打转,确实很轻松吧。 无论在什么地方,选择相对轻松的道路,其实是人的本能。 但这样就太便宜那东西了。 我无奈地叹口气,点头说道: “没办法,既然如此,接下来只能请你去问问自己的内心了。” 我伸出手,触碰到那团冰冷的怒火。 “终于……追上你了。” 重新感受到温度的瞬间,我确信自己已经完成了降落。真是可怕,能够单凭源石技艺入侵到这种程度,只要稍微不注意,想来黑蛇也能随意影响我的心智吧。 接下来就是决胜时刻——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