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蚀与傀儡师互相对峙着,不败的勇者,傀儡师深知她有多强,魔族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种族,人类过去所看到的仅仅只是人家的一角,魔族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全力以赴的和人类战斗过,不过他们也没办法全力以赴就是了,各种各样的问题牵扯着他们的精力。 那边此刻其实也处于一种高压环境,全靠魔王压着。 勇者杀穿魔王军的那一次行动某种程度上反倒还令那边安稳了些许,一些不安定的暗雷被灭杀,也让一些蠢蠢欲动的家伙明白了人类这边也有狼灭。 勇者很强,毫无疑问,但……这不代表她就是无敌的了,她依旧是‘人’,而杀死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肉体、精神、信仰、人拥有无数特质,人们总会因为那些特质一次又一次的创造奇迹,但那同时也是弱点,而勇者的弱点……她刚好知道。 只是,现在还不是翻开王牌的时刻,主要目标已经完成,别的本就只是顺带,而且这次行动所付出的代价已经有些高昂了,不应该再往上增添价码。 “你可以考虑下我的提议。”傀儡师对百叶留下了这最后一句话,接着身形缓缓变得虚幻,最后消失不见。 而百叶……她依旧一脸懵,傀儡师有点太高看她了,她认为百叶一定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这不怪她。 毕竟以她的视角来看,百叶的确有够神秘的,突然出现,一出现便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甚至差点毁了她筹备多年的计划,两枚重要棋子也交待在了这里。 这所有的一切是巧合亦是必然,当百叶救下阿尔比恩之时,一切便已注定,她必将踏上舞台,然后……一把火将观众席烧个干净。 …… 白蚀走到了百叶身前,接着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那瓶子平平无奇,就仿佛只是谁人日常喝水的普通水瓶。 然而,那其中的液体足以令千万人为之疯狂,仅需一滴,即便只剩下一个头也能复原,甚至还有着延年益寿的效果。 这传说之中的药剂此刻却被白蚀如对待普通的饮用水般灌入了百叶口中。 很快,百叶那涣散的瞳孔便重新焦距,然后她第一句话便是:“阿尔!你不能,不可以吔!不要在床上吃薯片!呃……白蚀?” 百叶感到有些尴尬,坏了,丢人丢大了,但这也不是她的错啊,她感觉自己当时的思绪乱的就如同用调色板画画时不洗笔就粘白色染料般。 不过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都看到了什么了,她只记得跳舞的小人和在床上吃薯片还用她头发擦手的阿尔,虽然阿尔并没有这么做过,但怎么说呢,感觉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你还好吗?” 看着白蚀那关切的神情百叶挠了挠头:“呃,挺好的,等等,阿尔!” 百叶赶忙看向了远处,她瞪大了眼,那连接天地的巨大怪物似乎……只是一段肢体,某种更为可怖之物正不断试图从空中的那大空洞中挤出,黑暗如同液体般向下流淌,已然将整个城镇淹没。 宛如抵达了某个极点,那些黑暗猛烈爆发,接着……黑夜与白昼同时共存的奇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的头顶挂着太阳,而那边明月高悬于空……等等,不对!那不是月亮! [百叶:阿尔!阿尔!阿尔比恩!] 百叶在心中大声呼喊,然而却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百叶抱着头,心中升起一股没由来的惶恐与窒息。 她飞速抓起了漂浮在身边的那魔方,但是很快她又顿住了,这武器发动攻击的方式某种程度上有些像是等价交换,她不知道若要击败这东西需要多少‘能源’,或者说代价,而且这代价肯定不会是由她来支付。 “你看起来很犹豫呢,你在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做选择,害怕前进……” “是又怎么样啦,真是的,你就没有害怕过吗?在感到害怕,害怕到浑身动弹不得的时候你又会怎么做?”百叶显得有些自暴自弃,她看起来就像是炸毛的猫咪。 白蚀的神色有些朦胧,她缓缓抬起了手似乎是想要摸摸少女的头,但抬到一半却又放了下来,真是像啊……这种什么都想抓住的幼稚想法。 白蚀的思绪渐渐飘远,她想起了那次篝火前的闲谈,以及她所绘声绘色的讲述的那个了不起的文明。 啊,那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吧,毕竟……幻想与现实是相互依存的,若是没有见过又怎会有梦? 白蚀扬起了嘴角,她很少笑,这是百叶第一次看到她笑。 “怎么做么……什么都可以,去触碰立于面前的事物,这样一来便会明白此刻就是现实,就能理解什么才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对着百叶伸出了手:“那个在你那吧?我的剑。” “剑?什么……啊。” 百叶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在口袋中翻找着,接着拿出了那把已经快要被她所遗忘的长剑将其递给了白蚀,白蚀接过长剑,一脸怀念的抚摸着剑身。 这剑并非神器,也不存在什么神奇的力量,它是白蚀为自己所锻造的第一把剑,一把能够承受她力量的剑,仅此而已。 远处,那难以理解的巨大黑影正不断向外挤着,那个洞口对于那东西来说似乎有些太过狭小,但是若放任下去彻底降临现世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向着那个方向,白蚀缓缓举起长剑,那一刻时间都宛如静止了一般,她成为了绝对的中心,所有的一切在她面前皆化为黑白,黯然失色。 “请回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百叶眼中,白蚀的动作是如此缓慢,在她身上,百叶什么都看不到,她就仿佛不处于这个世界一般。 咔擦─ 某种事物的碎裂声响起,百叶回过了神,眼前,白蚀已然收起了长剑,而在她的身后,万物俱灭,大地、天空、蓝海,所有的一切皆被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