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本已然是把军火当作了烫手山芋,就像杜编说的,这玩意是个定时炸弹,一天不送出去,宪兵队和松井大队都要跟着紧张。 但要在定县没出事,到了石门等地出事了,那就不关他们的责任了,就算上面怪罪下来,他们也不用担主要责任。 何况赤本都这样说了,换做别的大队长估计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松井不同,他跟赤本只是表面的和谐,打心底里非常鄙夷赤本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不屑于他同流合污。 不过现实问题是,他对这批军火也很头疼。 “这件事滴需要向将军请示,我滴也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但是阵亡士兵滴尸体,可以先进行处理。” “渡边桑,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哈衣!” 杜编义不容辞啊,不就是处理鬼子尸体么,放把火烧了就行了。 但见松井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他再次提醒道:“兽桑,我们滴打跑武工队,不需要宣布一下么?大大滴提高蝗军荣誉,也能让武工队滴放心,以为蝗军正在庆祝,他们更加不会想到秘密滴运送军火。” 松井张了张口,赤本先声夺人道:“哟西!松井桑,渡边桑滴为蝗军尊严考虑,我滴非常赞同!” “……哈衣。” 松井现在也不关心这些,他正权衡利弊,该怎么处理军火呢,就算杜编今天不说这番话,他也迫于上级压力,不得不面对军火问题了。 而杜编的提议,乍一听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松井草草的吃完这顿饭离开了,还带着杜编来到了城墙上。 杨耀祖、丁大头等人也在。 他在城墙上对民众讲话,大肆宣传蝗军如何如何神勇,打跑了武工队,取得了辉煌的战果,杨耀祖负责翻译,杜编和丁大头则负责看戏。 下面的民众听后频频私语,交头接耳,有的信以为真,有的为武工队惋惜,还一少部分人并不相信松井的鬼话。 就算今天打跑了,武工队明天就不会回来? 人群中的老勤头更是嗤之以鼻,一边抽着旱烟一边低骂,“小鬼子可真他娘的不要脸,那明明是向阳子他们主动转移,怎么就成了被打跑了呢?” “哟西,瓦塔纳白,阵亡士兵滴尸体快快处理,但一定保密滴干活。” “哈衣!” 松井在城墙上也注意到了老勤头,不过并没有听清他的话,对于这类面子工程他很熟练,之所以保密处理尸体,也是为了避免外界知道他们付出多大的伤亡代价,传出去脸上挂不住。 等他走后,杜编遣散了围观民众,叫住丁大头,“丁桑,蝗军滴尸体你来处理,天黑前滴完成,明白?” “是!” 丁大头离开后,杜编前脚刚下城墙,后脚老勤头就拿着一包猪头肉走了过来。 “渡边太君,辛苦了,为了感谢太君们打跑武工队,建设共荣,我特意买了点猪头肉孝敬蝗军,亲善,咪西一下。” “哟西!” 杜编暗想你也学会亲善了?还感谢我们打跑武工队?到底有没有打跑你不清楚么? 他接过猪头肉,眼神示意到角落去。 “老勤头,你这肉里没下毒吧?” “……怎么会呢,我要是下毒早就下了,太君吃了这么多次不也没事么?” 杜编笑了笑,“行,看在这猪头肉的份儿上,我再给你提供一个情报,你回去问问李向阳,是不是在火车站也安插的有内线?” 老勤头脸色微变,也不接茬,一副只带了耳朵,没带嘴巴的样子。 “鬼子打算用火车把军火运走,但还没有确定下来,估计也就这两天吧,你让他做好准备,最好从定县到石门这一段,找个合适的地点截了这批军火,对他来说应该不难吧?” “……” 截火车? 不难? 要知道,这中间可是有不少鬼子巡逻队啊!甚至有的地段还有装甲车! “实在不成炸了没问题吧?让他可以跟上面反应一下,武工队要是拿不下来,可以派点援军么,这批军火可是至少能装备一个联队。” “而且是要给晋省那边鬼子第四旅团的坂田联队,要是让这批军火成功运过去,后果不用多说了吧?” 他相信这个消息要是让组织高层知道了,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截击! 这可是关乎我军前线主力部队安全的大事,129师要知道了,必然会联络冀省这边的部队搞破击,说不定还会把李云龙派过来?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哦对,最好啊让李向阳指定一个秘密的联络点,别老是让你露面,这样对谁都不安全。” 说着他从口袋掏出几块大洋扔给老勤头。 “太君,这……这使不得,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嘘!给你拿着就行了,客气啥。” 杜编吃着猪头肉离开了,老勤头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大洋,原地凌乱。 下午,丁大头带人把百十头鬼子的尸体处理完毕,全都装进了骨灰盒,还请杜编验收。 杜编心里暗骂,我验收个毛啊,他恨不得往这些骨灰盒里拉一泡,等李向阳那边有回应,到时候不光把军火劫走,最好把这些骨灰也给炸了!做到真正的挫骨扬灰! 而他转告给松井后,松井表示把骨灰集中送到火车站。 “兽桑,军火滴怎么办?” 松井背着手沉思道:“将军也同意这样做,但是……我滴一种很不好滴预感,军火滴不能轻易暴露,这件事滴要仔细考虑,你滴先注意城防,小心武工队滴再次袭击。” “哈衣!” 杜编不再多说,他下去后还是吩咐给了丁大头。 然而丁大头委屈道:“渡边队长,能不能商量商量,让别人去干这事儿啊?我不是不想干,是这事儿犯忌讳啊!” “您忘了,明天我老娘就六十大寿了,可今天我却一直跟死人打交道,这不合适啊……” “八嘎!” 杜编骂道:“蝗军滴遗体、骨灰,是大日笨地锅滴骄傲,你滴应该感到荣幸,快快滴送到车站,明天滴放假,否则继续滴干活,寿宴滴取消!” “……是。” 丁大头扭头走了,杜编还隐隐听见他在骂娘,说什么晦气。 杜编心里大笑,你嫌晦气,我特么就不嫌晦气了? 就在这时,母鬼子吉泽暗步又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