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秦玉从地上站起来,抓紧从地上捡到的树干,轻轻后退半步,绕着树干躲藏。 此时的程亦寒,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要不然一剑将她杀了,就得不偿失了。 程亦寒走到树干后面,发现没有人,剑眉拧成一个疙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看到落在地上的梅花被踩扁,顺着印记朝着树干的另一边走去。 秦玉听声辨位,脚步轻盈敏捷,每一次移动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就这么绕着树干躲藏。 只是脑海中不知怎么就想起一个典故。 古有秦始皇绕柱,今有秦玉绕树。 只是同事不同命啊,对方被绕着追杀,还有大批侍卫可以使唤脱身,而她就一个人。 这具身体虽然不差,但也没法扛住一个暴戾之下男人的怒火。 忽的,那转圈找她的脚步声不见了,周围瞬间变得安静无比,秦玉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她快速扫眼看了一眼四周,这周边除了死在不远处的太监,一个大活人都没有。 没法跑啊,目标太明显了。 还未等她思考出策略,秦玉发现,可以隐藏她身形的树轰得一声倒地不起了,而她就这么水灵灵暴露在了对方的眼皮下。 秦玉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沉,整个人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寒意瞬间传遍全身,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你是何人?”程亦寒收回砍树的姿势,皱着眉,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充满了压迫感。 秦玉连忙跪下行礼,低着头回答:“陛下,奴婢是打扫御书房的丫鬟。” 程亦寒歪着脑袋看她露出那抹纤细白皙的脖颈,捏紧手中的长剑,忍着胸中叫嚣的怒火:“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他说话时断断续续,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秦玉感觉他可能是头疼病犯了。 她抬起头,果然,他的眼睛腥红的不正常,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忍耐着。 “奴,奴婢只是……” 秦玉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嘭的一声,对面的男人直接栽倒在地上。 秦玉皱眉看着,晕了? 疼晕了? 还是装的? 她扔掉手上的树干,揉了揉膝盖,从地上站起来,慢吞吞走到程亦寒身边。 他虽然晕倒了,但剑还紧紧捏在手上,秦玉不敢蹲下身,怕对方是装的,她跑都来不及。 她伸脚,想将那剑踢出去,结果没踢开。 她停下,活动了一下脚腕,一个用力,这一脚可谓是用足了力气,那把剑飞出去老远,程亦寒的手腕上也瞬间出现了一片红肿。 不过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就这么躺在地上,跟死了一般。 这下可以确定,对方是真的晕了。 长剑被踢走,秦玉有了对付对方的把握,放下心来,蹲下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喂,还能醒来不?” 没反应。 秦玉伸手将人身子翻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喂,醒醒!” 不醒,难道是力道太轻了? 秦玉加大了力道。 啪啪啪! 还是不醒。 秦玉继续,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 还是没动静,不会死了吧? 【宿主,他现在是没死,不过你在这么打下去,他可能就要死了。】 秦玉:“……” 【宿主,他是疼晕过去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你先扶他起来,到房子里休息,这外面怪冷的,他要是冻死了就不好了。】 秦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在看了看地上快赶上两米床长的男人,摇摇头:“他这么大个人,我这么小的身躯,怎么扛得动?” 【……】 【那怎么办?】 秦玉想都没想:“当然是给他搞醒,扶他进屋,这样省些力气。” 【怎么搞醒?】 秦玉挑眉,蹲下身,大拇指朝着对方的人中去。 秦玉使了吃奶的劲,程亦寒的人中直接留下了一道印记,红了一片。 方法虽老,但有用。 对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向秦玉的眼神还有些迷蒙,声音虚弱而无助,眼神中满是依赖和委屈:“母妃,寒儿好疼啊!” 秦玉:“……” 被当成娘了? “母妃,你是来接寒儿的吗?” 秦玉:“……” 要不要再来一下? 【宿主,可别再来了,就你那个力度,再来一次,他人中都得断了。】 秦玉只好放弃这个想法,收回了手。 秦玉低头看他,此时的程亦寒脸色通红,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神完全是迷蒙的。 不知道是疼糊涂了,还是烧糊涂了。 秦玉走到一边,拿起长剑,认命地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咬着牙,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手拎长剑,一手扶着程亦寒朝不远处的御书房走去。 等俩人都到御书房,秦玉累得满头大汗,而程亦寒,这会儿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