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正想解释,就听沈妍可道:“翠儿就是好奇,不碍事。翠儿,去把我那套鹅黄色纱裙找出来。” 翠儿怕错过什么消息,磨磨蹭蹭不愿意动。 “嗯?你还有别的事,莫不是我也使唤不动你了?” 看着沈妍可面露怒色,翠儿才不情不愿地往外走。 灵月看着翠儿走远,于是上前说道:“小姐,哦,不。郡主,以前奴婢在江姨娘院里时,就常见翠儿去,有时候一待便是好久,郡主可要小心呀。” “好了,灵月,改不过来就不用改了,不论是小姐还是郡主,你们都是我最信任也是我最亲近的人。至于她,不用管,我自会收拾她。” “好一个吃里爬外的东西,难怪她从前总是说江姨娘对郡主多么多么好,还让您把好东西都让出来给少爷,原来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呸,不要脸。”紫梦气呼呼地,恨不能现在就把翠儿揍一顿,再赶出府去。 紫梦还以为翠儿和沈妍可一样,都被江姨娘蒙蔽了,原来她什么都清楚。 “郡主,咱们把她赶出去吧,这留在身边总是个祸患,万一她害您怎么办呀?”灵月担忧的不行。 是呀,上一世她的死,翠儿可是没少出力。但如今,鹿死谁手可就说不好了。 此时的翠儿正在西苑一个偏僻的角落,和一个粗使婆子交代着什么。片刻后,柔雨院里,瓷器的碎裂声传出来。 江姨娘不可置信,“你说什么?老爷要娶妻?他怎么能娶妻?” 江姨娘彻底被打乱了心神,她想冲到沈国良跟前问一问,可惜自己身受重伤,不能起身。 她跟了沈国良二十来年,为她生儿育女,操持府中大小事务。她多次提起想让沈国良把她扶正,沈国良都是一堆理由搪塞她。 原来在他眼中,自己这么辛苦竟然不配做他的正头夫人。真是可笑至极。 这种事沈国良竟没有来告知她,连她受伤多日,都没来瞧一眼。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原来是要娶妻。 他眼里还有没有自己了,那些年的情爱和誓言都是假的嘛?就因为自己出身卑微,没有家世? 一滴清泪滑过眼角。 半个月后,黄道吉日,成国公沈国良娶妻。十里红妆,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成国公府忙碌的不可开交,迎来送往,宾客满堂。就连下人们也得了丰厚的赏钱,既是庆贺,也是新夫人的体面。 不管主子们什么心情,反正下人们很是高兴。唯独江侍妾的院子里,仆人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站在院门口。虽是禁足,可因着生育了大公子,府中人也不敢怠慢她。 人人都懂江侍妾的心思,本以为自己能扶正,结果被贬为了侍妾。郡主还让送这酒席,这谁也不愿触这个霉头。 “都杵在这做什么,什么时辰了,还没把膳食送进去,谁准你们苛待江侍妾的?” 下人们转头一看,是郡主来了,齐齐行礼,“见过郡主,郡主安康。” 院门口的婆子也很是机灵,见沈妍可这么问,赶紧回话:“郡主说哪里话,给老婆子十个胆子也不敢苛待她呀,实在是今日情况有些特殊,奴婢们不敢进去呀。不知郡主来此,有何吩咐?” “不敢?这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在大喜日子给江侍妾送膳食,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来这就是为了和姨娘一同庆贺这大喜之事。把膳食给我吧。” 谁不知道,郡主刚刚和江侍妾大战一场,导致公子和她受了满身的伤,现到现在还不能下床。适逢这新夫人又入府,郡主恐怕是来看笑话的。 但是守门的护卫都是人精,这府里谁做主,该听谁的,一清二楚。于是一边开门,一边说道:“郡主真是心善,不计前嫌,还能亲自给江侍妾送吃食。” 灵月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这些人真是会拍马屁,以往郡主被江姨娘压一头时,她们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开始奉承,晚了,郡主才不会被她们的花言巧语欺骗呢。 进门前,沈妍可对灵月说:“你在这守着,翠儿和我一同进去。” 灵月当然不放心,可是看着沈妍可沉静的眼眸,还是乖巧地答应了下来。 翠儿心中泛起阵阵害怕,情绪在胸膛内翻涌不息,却又强自按捺,生怕一丝一毫的波动泄露了她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寻找着可以依傍的安宁,却只捕捉到空气中那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与不安。 室内,江彩莹躺在床上,在李郎中的医治下,她依旧不能起床。 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她不曾睁眼,问道:“郡主怎么来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面上却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端庄稳重的江姨娘。 姨娘好耳力,听声音就知道是我。” “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除了你,谁还有闲情逸致来看我?你来这做什么?” “我来陪姨娘庆贺呀,这大喜日子,姨娘一个人岂不孤单?”沈妍可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