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总管头也不回的离开,沈妍可嘲讽一笑:“父亲,刚刚高总管的脸色可是很不好看。往日里他沈逾如何谩骂嘲讽女儿不要紧,作为一家人,女儿也不在意。可今日在高总管面前还大放厥词,嘴里不干不净,日后出门若是得罪了皇家,这国公府就等着陪葬吧。我看您还是进宫找个太医来好好给他看看吧,别什么人跟前都敢发疯。”沈妍可微微一笑,就要转身离开。 “老爷” 管家的一声呼唤,把沈国良从回忆里带了出来,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成国公一阵后怕。 “来人呀,传我命令,不许任何人给江姨娘和公子送饭,只给些水,也不许郎中医治,我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知错。违抗命令者,别怪老爷我不念旧情。” 回过身,对着沈妍可,和颜悦色道:“可儿,跟爹去书房,爹有事找你相商。” 今天的一切就像个笑话一样,可是皇上突然的封赏还需得问清缘由,毕竟这些年他并不怎么关注她,更没有管她的死活。 沈妍可长这么大,头一次进成国公的书房,以往这是沈思敏才有的待遇。当然也是第一次,沈国良对她有好脸色,像一个父亲一般。 “可儿,这些年苦了你,都是父亲不好,可是父亲是朝廷官员,不可拘泥后院,这后院乃是江姨娘掌管,为父不便多插手,你可懂父亲的不易?” 沈妍可差点笑出声来,沈国良是多么不要脸才能说出这番话,但面色却没有表现出来,轻轻地说:“我懂父亲,您不只是成国公还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女儿知道父亲的艰辛,所以不曾有怨言。” 沈国良最喜欢听别人奉承她,沈妍可这一番话,讲到他心底去了,他从前不怎么注意这个女儿,竟没想到这个女儿颇有一番见解,遂细细打量了一下。 沈妍可样貌随了母亲,妩媚中带有一丝英气,一身淡紫色皎月纱裙,似昆仑美玉,散发着淡淡的华彩,仪态端庄,大气自然。 沈国良眯了眯眼,想着在什么时候,能让沈妍可给他带来最大的价值。 在此之前,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对她过多关注,一是因为柳如雅,他见到沈妍可,不知不知觉中带有一丝厌恶,并且江姨娘整日在他面前说沈妍可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导致他觉得这个女儿是上不得台面。 但如今,她却不一样了,得了圣上的看重,身份也变得贵重起来,看如今的情形,这个女儿或许有大用,将来不管哪位皇子登基,送入宫中,以她的容貌,至少是个小仪。 好在,现在弥补为时不晚。 “可儿,你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得陛下看重?” 沈妍可像看傻子似的笑道:“父亲莫不是年纪大了,记错了?不爱出门的不是二妹妹吗?女儿一向顽劣,不服管教,所以出门玩耍,很是正常,至于得陛下看重,大概是女儿和六公主玩的比较好,陛下爱屋及乌,也多看了女儿两眼。” 沈国良一听,也不无道理,六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慧妃所生,自小捧在掌心,六公主所要之物从没有得不到的,沈妍可和六公主走得近,获得一些好处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顽劣,不服管教,这话以后不许再说,还有既然你和六公主走得近,不如你和公主讲讲情,你弟弟年纪小,不懂事,让公主和高公公说说,别和逾儿一般计较。”沈国良一副命令的语气,看的沈妍可觉得他全身都在冒傻气。 沈逾是什么东西,也配六公主去说情。沈国良怕不是脑子坏掉了,还让她去找六公主,她恨不得沈逾死了,怎么可能管他。 再说了,那高公公要是那么好说话,怎么可能有阎王总管的名号,沈国良明知如此,还让她为了沈逾去犯险,当真是她的好父亲。 想着,她歪头看着,嘲讽的看着沈国良:“父亲,您既然要我帮忙,总得拿出些诚意来,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毕竟是拿命在赌。” 听到这话,沈国良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语气意味不明:“你也姓沈。沈家倒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沈妍可心里想,那可不一定,有朝一日权力在手,沈家倒不倒关她什么事。 但此时,她不愿多废话:“是的,所以我才坐在这,听你说这些没用的。” 沈国良心里已经认定,这个女儿眼里没有他这个父亲,不过她的心狠也是他能看重的点,毕竟心狠的人才能在深宫中活得更长久,抓住机会奋力一搏,成功的几率也会大些。 “从前,我倒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还有如此魄力。” 沈妍可淡笑:“在父亲眼中只有沈思敏和沈逾,从前都未瞧过我一眼,又谈何小瞧呢?” 沈国良到底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又在官场上浸淫了几十年,遂不动声色:“你帮沈家渡过这次难关,我在你身后支持你,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有朝一日进宫,我必全力支持你。” “父亲真是有远见,如若我进宫,日后诞下皇子,通过父亲的支持,何愁不能将他推到那个九五至尊之位呢?”说到最后一句,沈妍可刻意停顿了一下,激起了沈国良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