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手一事宋群青全权交给了阿霖等人,不过在等待人手招满的这几日他也没闲着。 前几日他让曹巡检带着人上门去调查薛盼山疯马相关细节,今日曹巡检便带着人回来跟他汇报了。 一个短小精悍的身影带着众衙役进了正堂,阵阵脚步声让伏案看文书的宋群青徐徐抬头。 “参见大人!”曹巡检率先行礼,他身后的衙役们也跟着抱拳半鞠躬。 “不必多礼。”宋群青扫了一圈堂下的众人,也知道了他们是为何而来,主动开口询问,“曹巡检所查之事如何了?” 曹巡检闻言微微一笑,沉声应答:“回禀大人,已有些许眉头了。” “哦?”宋群青挑起一边的长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满面春风的曹巡检。 曹巡检上前几步,将手中的调查结果呈了上去。 “说说看你们查出什么了。”宋群青随意翻动了几下,随后问道。 他还以为曹巡检会消极怠工,带回来的消息也就是些没用的边角料,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收获?难道是他错看了这群人? 但下一刻曹巡检的回答却让他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据他所说,他进了定远侯府之后第一时间去查那疯马身上的异处,甚至还请了专门看禽兽类的大夫来检查,却发现这匹马身上毫无伤口,且先前并未有被喂食致使发疯的痕迹。 且负责照顾这匹马的侍从也声称这匹马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所吃所用都是由他照料,在薛盼山骑出门前一切正常,根本没有要发疯的迹象。 薛盼山本人也说这匹马在路上一切正常,在接近城门时才突然发了疯。 因而曹巡检认为很大程度上这匹马发疯只是巧合罢了,是薛盼山太过倒霉才遇上了此事。 当然了,曹巡检的原话并未如此冒犯,而是委婉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至于为何薛盼山能够顺利从薛府跑出来去和这群狐朋狗友去山中玩耍,曹巡检也说了他调查出来的答案。 原来薛夫人对外声称关薛盼山禁闭,实际上只是把他关在府中,不让他出府而已,因而他身边只安排了两个名为看守实则保护的仆从。 那日薛夫人正在府中宴请,薛盼山声称自己身体不适把自己关在房间当中,那两个侍从自然是守在他的房门口。 他又命令贴身侍女去吸引那两个侍从的注意力,自己从另一边的窗口翻了出去。 由于薛夫人宴请众夫人,因而不少侍女仆从都被安排去了前厅候着,后院基本上没什么人。 薛盼山一路躲躲藏藏,顺利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来到了狐朋狗友接应的那面墙,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成功从薛府逃了出去。 “所以你调查下来,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宋群青盯着一脸认真的曹巡检,这位怕不是把他当傻子吧? 哪知道曹巡检顶着他戏谑的目光,脸色变都不变:“大人,我们调查下来的结果确实如此。” 似乎察觉他的心情不悦,曹巡检还低了低头避开和他对视,他身后的众多衙役笔直地站在曹巡检身后,各个表情严肃,差点没在脸上写着我和曹巡检看法一致了。 收回打量他们的视线,宋群青松开手中的狼毫笔,后靠在了椅背之上。 对于曹巡检和那群衙役如此理直气壮的行为,他一时之间还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 毕竟他吩咐下去的命令曹巡检和衙役们都照做了,且也给出了他们的答案,虽然这答案实在太过扯淡。 “大人,调查结论属下也和薛夫人的贴身侍女禀告过,那侍女也说这结果和他们夫人调查的一模一样。”曹巡检见他久久不说话,继续补充道。 这话的潜在意思就是薛夫人也接受了这个调查结论,他们也好向薛盼山交差了,实在也没必要继续调查下去,以免惹祸上身。 宋群青何等敏锐,自然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 只是他同意帮助薛盼山调查这件事,为的就是得到薛盼山和薛夫人的一个人情。 说他功利也好,说他势力也罢。 他现在的目标就是在官场上往上爬,让自己达到旁人无法轻易撼动的地位,到时候才有实力与谢家抗衡。 能够获得薛家人情的机会可少得可怜,他是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的。 因而这件事他不可能到此为止,想来薛夫人和薛盼山也不相信曹巡检给出的这一答案。 全是巧合?这怎么可能? 薛家年轻一代共有四个儿子,薛盼山行二,在他八九岁的时候定远侯便向先帝申请了定他为世子,让他来继承定远侯的爵位。 薛家大子薛观玉自小体弱多病,但知书达礼、性情温和,在京城的名声可比薛盼山好得多。 薛家三子薛观越在谢观玉和薛盼山的光芒之下就没这么显眼了,据传闻说他总是一副怯怯懦懦的模样,因而也让薛家长辈十分不喜。 薛家四子薛观星还是五岁的幼儿,但却是定远侯近些年最宠爱的侍妾所生的孩子,定远侯老来得子,对这个小儿子颇为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