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念蕴两人表现出来的所知也有限,宋群青还是未能从他们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不过他并未太过失望,他也没幻想着能这么轻易就知道真相。 且谢老太爷一家被驱逐出京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除了京城老一辈的人,年轻一代估计都不知道原来大名鼎鼎的谢景和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兄弟。 跟谢念蕴两人客客气气地吃了一顿饭,待回到家后众人都疲惫不堪,尤其是刚刚从考场出来的宋群青。 谢淮安见他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连忙喊了仆从添热水让宋群青好好沐浴一番。 等到沐浴完,宋群青一躺上床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还是谢淮安第一次比他更晚入睡,他单手支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宋群青熟睡的脸。 如鸦羽般的睫毛洒在脸上投下片片阴影,显得宋群青整个人温柔无比,这般景象让谢淮安忍不住回想起了两年前两人在医馆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的宋群青似乎总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偶尔露出的一丝情绪都让人感到十分新奇。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不再是那样不近人情了,脸上也常常有了笑容。 想到爱人的一颦一笑,谢淮安放下支撑住自己的手臂,将脸埋进了宋群青的胸口,忍不住抿起了嘴角。 比起那时候仿佛能随时抽离这个世界的宋群青,他还是更喜欢眼前沾满人间烟火气之人。 会试已经结束,只剩下殿试这最后一关,宋群青反而不再似之前般埋头苦读,而是趁着春日漫漫,带着众人出去踏踏青、赏赏春。 会试参与的人少,试卷批改得也更快些,就在宋群青边学边玩时,眨眼便来到了三月末,春闱放榜的日子便也到了。 三月末一大早,宋群青伸手轻轻推了推身旁还在熟睡的人,把人从梦境中喊了出来。 谢淮安揉着眼睛,睡眼朦胧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整个人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天色这么亮,现如今去看榜定是迟了!” “你瞧你,怎么偏今日起得这般晚?咱们赶过去肯定是看不到什么……”谢淮安双手抱臂,小脸也鼓了起来。 宋群青挑起一边的眉毛,有些好笑道:“我今早可是喊了你好几回,你自个儿说再让你多睡会儿的,怎么还怨上我了?” “那你就直接把我拉起来……”谢淮安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日子总觉得睡不够。” 宋群青从床上起身,拿过一旁衣架上挂着的衣服,边穿边给出了自己的猜想:“都说春乏,兴许是犯春困了。” 见谢淮安匆匆忙忙穿鞋子,他又笑道:“别急,我一早就让阿霖去榜下蹲着了,想来再过会儿就能带消息回来了。若是上了榜,名字就写在榜上,跑不了的。” 这样的道理谢淮安当然知道,但是第一时间看榜和其他时段看榜总归是不一样的,但按现下的情况也只能等阿霖的消息,他的脸上不禁流泻出几分失望。 “好了,先去吃早饭。”宋群青帮他系上外衣的带子,又给他的腰间绑了个香包,“绮罗说做了你爱吃的鸡丝粥,一边吃一边等吧。” 这人又不让侍女进来,反而自己上手帮自己打扮。 谢淮安嘴上抱怨,心中却受用得很,那些遗憾也在夫夫间的亲密互动中烟消云散了。 说着是边吃早饭边等阿霖回来,但两人却迟迟未见阿霖的身影,还是到了巳时三刻,清风巷外便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谢淮安和宋群青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外瞧,就见着是官府的报喜队伍往自家的方向走来。 他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任凭谁看都知道,能让这样大阵仗的队伍来报喜的考生,必定不会是寻常的名次。 但是清风巷毕竟住了好几户考生,他也不敢完全肯定这队伍就是冲着自家来的。 直到为首的官员带着队伍在宋家院门口停下,谢淮安脸上才扬起了笑意。 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