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的速度很快,只是在到达自家马车的时候脚步微微的顿了一下,转身的时候,余光微不可见的扫了一眼那家伙的方向。 此刻仍定定的看着她,一缕轻风吹过,挑起了几缕银白的发丝,在墨色的衣衫后翩翩起舞,挺拔的身躯,俊美的容颜在余辉的映衬下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看的钱宝猛的收回心神,美人如虎,美人如虎,心里念叨着。 反正在她的计划里压根就不存在男人这种东西,一旦沾染就会让你变得不再是你。 对自私的人,这是不能被允许的。 看来是什么都知道了,钱宝转身看着已经和俩孩子玩在一起的慕寒卿,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亲近还要看孩子的隐忍疼爱的目光骗不了人。 可是那又如何?只要她不承认,哪怕是当今寿王也奈何不了她。 钱宝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将这个扰乱她心神的家伙抛入脑后,走向了娘。 “娘,我来帮你”钱宝面上重新换上笑脸,欢快的声音传出了老远。 也让正陪孩子玩耍的慕寒卿身子一怔。 虽然早已经知道,可此刻还是有一缕失落划过心底,看来他以后追妻的道路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无妨,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人家姑娘独自承受了五年,他就算是有五年,十年的时间来回报又如何。 这边听到闺女的声音魏氏这边赶紧摆手。 一听就知道闺女是闲的无聊了,真让她帮忙那是越帮越忙,果断拒绝。 行吧,钱宝也不是非得帮忙,只不过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既然娘亲嫌弃钱宝扭头又向大舅舅走去。 “大舅舅……” 既如此就帮大舅舅调理身体去吧。 “哎,大舅舅在这里”正和下属说话的魏大舅,冷肃表情转脸瞬间变了,笑容满面的看着外甥女,虽然笑的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 不过那变脸的速度还是让刘三响众人叹为观止,一脸惊奇的看着他们的将军。 “赶紧的,将你们摘的黑果拿过来。”看着走近的宝儿,魏序朝着他们喊道。 “是黑果吃完了吗,大舅舅又让人摘了不少。” 刘三响也适时出现,将准备好的黑果果拿了出来,放在自编的草筐里,黑红,黑红的,看着就喜人。 “谢谢舅舅”钱宝乐滋滋的收下,看着摆好的石块示意着大舅舅坐下,随即她也跟着坐好。 “大舅舅,伸手……” 魏序虽然不知道外甥女要做什么,却不妨碍他听话的伸手,然后就看到外甥女神奇的拿出了一个脉诊放到了他的腿上,示意他将手放上去,到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到外甥女认真起来的表情,魏大舅到嘴的话也咽了下去,没敢开口。 唉!孩子孝顺,就是想替她调理身体,当舅舅的受着就是,魏大舅嘴角不自主的上翘着。 “刘叔”钱宝对着刘三响喊了声。 这还是钱宝第一次对刘三响说话,这一声刘叔让刘三响那个受宠若惊啊,连忙说着“不敢不敢。” 将军的外甥女唤他一声叔,心里还真是有点激动啊! “孩子喊你,应了就是,有什么不敢的。”魏序冲着刘三响说了句,扭头再看向自家外甥女的时候那眼光宠溺的能滴出水来,别提多稀罕了。 瞧瞧他们家的孩子就是好,没京中贵女那些惯出来的臭毛病,懂礼大气。 刘三响等跟随他多年,说是下属其实和兄弟差不了多少,这是在给他长面子啊,也是在尊重他这个当舅舅的,魏大家心里是真高兴。 也就是钱宝这样的目光看多了,还能淡定自若,不然早就不好意思了。 刘三响这边听到将军都发话了,赶紧点点头,不再客气。 “宝儿姑娘有什么吩咐。” “麻烦刘叔弄张床出来,舅舅等下要针灸。” 一听要给将军针灸,刘三响赶紧点头,喊着两人就去了马车处。 床没有,不过弄出一张床又有何难,几个人在马车上一阵翻找,找到了几块木料,然后是工具,一阵叮叮当当片刻一个简陋的半人高的床出现了。 要是做木架子更简单,不过宝儿姑娘要床他们肯定弄张床出来,宝儿姑娘治病也方便不是。 钱宝这边的架势也吸引了更多的兵,一个也是诊,一群也是,不多会儿身后就排出了长队。 不出意外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一些毛病,有的轻些,有的重一些,尤其是那几个得力的干将。 故而当刘三响他们那张简陋的床抬过来的时候真是派上了大用场,在接下来的路程,队伍里的每个兵几乎都在上面躺了个遍,然后钱宝又收获了一波波的崇拜,当然这只是后话。 此刻的魏大将军正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闭着一双眼紧张的等待银针的伺候。 要说魏大将军刀剑的不怕,但唯独怕这小小的银针,每一次针灸就如同大刑伺候,那紧张的模样让魏老将军都不忍直视,军医们更是忍笑忍的辛苦。 魏大将军表示:你们懂什么,刀剑砍在身上的时候谁能反应的过来,可是银针伺候时那等待时间是对心灵的折磨,尤其还一针一针,对于向来习惯快很准的他简直是不能忍受,反正他是习惯不了,绝对不是胆子小的问题。 对,就是这样,魏大舅一脸的嘴硬。 “大舅舅,你放轻松些,绷的太紧银针可就扎不进去,到时候舅舅可就白挨了”钱宝挑高着眉,眼里闪着笑。 着实是想不到啊,大舅这么威武的人竟会惧怕一根小小的银针,钱宝要不是为了维护大舅舅的自尊,这会真的笑出声了。 魏大舅这边钱宝不说还好,一说身体绷的更紧了,然后给了外甥女一个难看的笑,回了一个“好”字。 钱宝:“……” 好家伙,还不如不回答呢。 “舅舅,说说战场上的事儿呗,还有外祖父的丰功伟绩,宝儿很感兴趣呢。” 没办法,只能转移大舅舅的注意力了,不然她这针还真扎不上去,皮崩的像铁片似的。 “你祖父啊……” 果然提到外祖魏大舅的神色立刻变了,连身体都跟着放松一些,娓娓的说起来,言语之中尽是对老父亲的崇拜,在钱宝的崇拜声中,银针一根根上身,等魏大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起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