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峻楠和渺渺说话时不由带出了些情绪,“我告诉你,你今天就算把房子砸了······” 盛峻楠要发狠说的话,在妹妹抬头看向他时停住。 那双眼睛里分明是了挣扎和求助,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骄纵。 他在干什么呀,冲渺渺发什么火,这是她想的吗? 她一定也是在控制下苦苦挣扎,否则要逃跑,怎么会搞出这么大动静,分明也是为了让他们发现了阻止这一切! 盛峻楠丢开凳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没事了,渺渺要见陈修竹是吗,哥哥帮你。” 调查不是一两天的事,调查的人是专业的,调查的范围很广,从夏渺堂哥夏沣和陈修竹留学地区的网络社交群,到学校官网上陈修竹的论文,事无巨细。 一点点去摸排他做过的事,最快也要三天时间。 可是他能关着妹妹三天吗,她会不会更加疯狂到伤害自己? 盛峻楠不敢赌。 他要把陈修竹抓来,不管怎么说,先安抚住妹妹。 ———— “夏沣?”陈修竹刚下车,脸上满满的期待喜悦凝住。 他的这位同学,明显已经等候了好一会了,带着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如同刀锋。 看着以夏沣为首的五个人,他们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把陈修竹牢牢锁在中心,像一堵墙,无声地将他的退路封死。 陈修竹心里一沉,他知道今天怕是带不走夏渺了。 是于菁菁那个女人吗?果然还是该昨晚就走! 他一边后退,一边故作镇定地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目光转动间,思考着怎么脱身。 “做什么?”夏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着自己这位老同学的名字,“陈修竹!” 话音未落,陈修竹只觉颈后一股巨力袭来,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身后的保镖面无表情地站着,举着的一只手正收回。 夏沣的怒火在胸腔里燃烧,他曾经无比信任这位在权威杂志发表过论文,学业优异,谈吐优雅的友人,才会把他介绍给妹妹。 可是这个人渣怎么做的?他怎么敢? 从凌晨接到盛峻楠电话开始,夏沣恨不得杀了陈修竹! 要是渺渺真出了事,那他就是家里的罪人。 想马上去看看渺渺,可接到盛峻楠的电话,也只能先来这边,也好,让他好好招待招待这位老同学。 他阴沉着脸,‘服务周到’地命令手下将陈修竹塞进后备箱,他今天怎么就开了个SUV? 开个小轿,折吧折吧也行啊。 “修竹?沣哥,修竹怎么了?”夏渺不安地绞着手指,目光在两位哥哥脸上来回逡巡,哥哥好像对修竹很不满,是不是······? 夏沣眼神躲闪了下又马上理直气壮:啊?怎么了?这个瘪犊子当然是被他打了呗。他在车上还补了两下呢。 盛峻楠抢先开口,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喝醉了。” 多谢姜悦给的灵感,让他捡个懒不用去想其他借口。 他的语气太过随意,夏渺却也没深究,可见潜意识里对陈修竹是不在意的。 她几乎是立刻平静下来,担忧、不安的小动作都没了。 只要不违背指令,或者不是她违背,就像现在喝醉去不了的是陈修竹,夏渺没有别的反应。 盛峻楠已经调整过来,陈修竹在面前,对着妹妹是一脸温柔,“因为渺渺你想见他,我就让小沣把他带过来了,怎么样,哥对你好吧?” “楠哥对我最好了。”夏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哥哥问了这么一句后回答,说完后,意识到现在还有另一个哥哥在,立马端水,“沣哥对我也好。” 一个哥哥在的时候她是直接叫哥哥的,两个及以上就带上名字。 夏沣对着渺渺笑了下,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眼底掩藏着愧疚和担忧,以前他还会搞怪计较自己怎么没有那个‘最’字,现在可不敢,愧疚几乎将他淹没。 夏渺不会去思考为什么定了今天要去旅游的陈修竹会‘醉’得不省人事,看到人了,她也就情绪平和下来。 在盛峻楠安排人将陈修竹放到二楼‘休息’时,她没有反对,也没有跟上去照顾,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根深种’的迹象。 夏渺安然和姐妹在厨房做着甜点DIY。 盛峻楠和夏沣站在小花园里,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盛峻楠握着手机,语气低沉地和父母通着电话:“检查结果出来了?” 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显然结果不好。虽然早有猜测,可真的确定那一刻,他心情也糟糕透顶。 抬起头,目光落在二楼的一间房间。窗帘大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壮硕男人站在窗边,锐利的目光四处逡巡着,犹如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 盛峻楠知道,房间里还有两个保镖,一个守在床边,一个守在门口,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呵!”他忍不住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翻涌的怒火。 他收回目光,继续对着电话那头说::“嗯,妈,我知道,爷爷奶奶就在医院吧,渺渺这我也会带去医院。”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也宽慰着电话那头的心。“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医生和心理方面的专家今晚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