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副都尉递上账簿,三皇子接过,眉头微皱,一页一页翻阅,又往下传。 跪在地上的太守才醒过神,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寒意遍布全身,这是妖法!完了,没人能保他! 太守向关山抬眸,满是仇恨的目光钉在端坐首位的女人身上,不再辩解,声嘶力竭:“我要见陛下!”定要让陛下知道此女为妖女,诱惑皇子、大臣。我活不了,也要拉这女人陪葬! 夏渺平静一瞥,他还能翻起什么风浪?这满腹不甘,仇恨切齿的样子,也不过将死之人无能狂怒! “哦,你放心,明天太阳升起前你就能见到。” 向关山起不来,跪着的身体不由后仰了一些,说我见不到明天太阳?这妖女要杀人?为什么太傅、承恩侯、镇国大将军······毫无反应? 竟已经侵蚀至此吗?此乃祸国之妖女,姜国要亡啊! 不知他现在拜码头来得及否? “饶,饶了我,我做牛做马······” 夏渺自然不会搭理这个莫名投诚的人,不知什么给了他错觉,自己需要个烂人效力。 她转头看姜承泽,声音清悦动人,“如何?”审完坏人,接下来该回去了吧。 姜承泽也觉着没什么事,不过还得留下人善后,“几位大人,你们看谁留下,暂时主持大局,明日新太守应是能到。” 相互看了眼,想想不过一日,户部尚书站了出来,“便让老夫来吧。” 他其实有些鸡贼,就一日,影响不了他在都城的职位,还能居于此,调控几地粮食。 其二,他不信这些人明天还能跟着仙人来南地,可他已经预定了明日回程的船票。 姜承泽也没其他补充,“祖姨奶奶,可以回了。” 夏渺站起身,施术之前,一道法术打到都尉身上,不痛,只是让他张开了嘴。 一颗药丸飞进他嘴里,入口即化,顺着喉咙进了身体。 ——他虽不敬这位大能,也罪不至死吧。 都尉欲哭无泪。 夏渺没再吓他,“此药是清除你身上毒的。” 太守面色一变,她怎么知道?果然是妖女! 都尉想到这些年受这太守的鸟气,老被告黑状,居然还给他下毒,一拳打在太守脸上。 不现在来一下报仇,以后就没机会了。 夏渺看这性情中人一眼,挑眉说了一句,“都尉不用怕,此间我还没见过鬼。” 在都尉臊红脸中,携着来的人并不能动弹的太守离去了。 对了,还得去接留在山里的人。 太守府里。 都尉转头虚踹一脚,“笑你娘的笑!老子哪怕了!老子就从来不信!” “嘻嘻。”副都尉和他共事多年,不怕他,“老大当然不怕,今晚要不要我陪你睡呀?啊!” 都尉那一脚实实在在踹上去。 户部尚书咳嗽两声,“咳,各位恐怕今晚睡不了,得在太守府和老夫一起处理政务。” “啊!”副都尉惊呼一声。 “咋了,想起啥遗漏的?” “不是,”副都尉叹口气,“我今天说亲自送王彭福和向关山团聚的。” 都尉猛一巴掌拍过去,被躲过,“你他娘吓老子一跳,叫唤个屁。” “嗨呀,这不是让我言而无信了嘛。”话这么说,语气里全是不以为意。 户部尚书有些怀疑这些人能处理个啥,干脆让他们出去,压阵算了。 都尉却不乐意,缠上来问那一位的事迹。 户部尚书沉默,说句实话你可能不信,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见仙人。 ······ 接了山中留守的人,因时间问题,回程路上自然也没放缓,夏渺甚至在云舟自带的飞行法阵上加上疾风诀,赶在夜幕刚至时,回到了都城。 除重华宫外的所有人全甩在了姜皇批奏折的宫殿,引起羽林卫一片惊乱,诸大臣对视一眼,现在也回不了家,浅浅上个晚朝吧。 夏渺回了重华宫,放下人,和姜承泽打了声招呼,熬药浴的药水去了。 宫人各归各位,留下一人站在庭中,姜承泽虽看此人不爽,还是让入画安排着住在后殿一偏房,离左侧殿最远。 多派几个内监服侍,也不是怕他接近祖姨奶奶,主要是一个外男在宫中,瓜田李下的,不好。 乌子玉拱了拱手,温顺地跟着走了。 武英殿的灯燃了一整夜。 姜皇听着一干朝臣发表南地一日游,是满心的羡慕嫉妒,以前觉得自己还年轻,当然他现在更年轻。不允许任何人插手他手中的权利,现在看来是要培养继承人来——比如姜承泽。 商议了一番后续章程、常阴太守由谁担任,至于前太守?自然被押入天牢,秋后问斩,他的家族?当然也不复存在了。 天擦亮,这些大臣也不急着回了,回什么回,直接早朝。 吃东西?不需要!他们陛下说了储物袋不急着交给他,等完成它们的使命——将里面的美食在早朝分享给未去的同僚,再给他。 呵呵。希望仙人把神物收回,想想仙人满不在乎的样子,更加想哭了怎么办? 于是,今日姜国都城五品之上有资格上朝的官员,参加了个与众不同的早朝,或者说是早宴。 祖籍常阴郡的吏部侍郎被他直属上司——吏部尚书,直盯盯看着,筷子也不知如何下了,他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李侍郎,你怎么不下筷?” 李侍郎迟疑地夹向之前的目标——十锦鸡,说来已经快三年没吃过这家乡美食了。 放入嘴中,在尚书火热的目光中咀嚼两下,本以为会食不下咽,口腔中的味道使他眼前一亮,“这是?” 莫不是陛下御膳房来了常阴大厨,不对,这十锦鸡需以当地山泉和特产果子才能做出正宗味道,为什么? “如何,这可是我特地在常阴郡主城给你买的。” 李侍郎嘴角抽搐,昨日我们还一起上朝呢,大人,你忘了吗大人! 扫一眼周围,这每桌的十锦鸡,特地买的? 嗨呀,吏部尚书清清嗓子,我可得给你炫炫昨日的经历。 像他这般的不止一个,只是稍微矜持些的区别。 说实话,没几个人信。 直到陛下言:“早朝后,今日去南地名额,一盏茶内给我。” 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