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 “你是说……那个虚真……” “正是。”慕容昊挑明道: “那凌云府在虚真的把持下,早已成了淫窝,不少耐不住寂寞的深闺怨妇捧着大巴银子慕名前往,说是捐香油钱,实乃别有所图。” 我听完,感觉自己耳朵都脏了。 我疑惑问道: “那皇上怎么还邀他们入宫?” 慕容昊道: “先前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并无实证,昨日虚真在永巷被严刑逼供,他招架不住,把这些事都全盘托出,这才坐实了传闻。” 我咬牙道: “这群假僧侣玷污佛门,死得倒是不怨……” 我感同身受道: “只是,他死了也换不回七王子的命,许昭容得多难受啊……” 慕容昊淡漠道: “听说许昭容哭得晕死过去了,连皇后去劝也不管用。” “皇后……”我回想起昨日出事时皇后的神色。 “她去劝许昭容,可别是猫哭老鼠假慈悲吧?” 虽然当时皇后也是一副受惊的模样,可她很冷静地命人拿下虚真,且德妃还满脸看好戏的嘴脸。 我谨小慎微地问慕容昊: “你昨日说有诈,此事莫非是皇后做的局?” 四妃目前还有“贤妃”这一空缺。 许昭容生下七王子有功,晋封为贤妃指日可待。 荣贵妃若得了助力,便可与皇后、德妃分庭抗礼。 而淑妃向来不问世事,膝下也无子嗣,都是被忽略不计的。 慕容昊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剖析道: “除掉了七王子,许昭容一蹶不振,荣贵妃痛失一员猛将,皇后岂不是胜算更大了吗?只是……竟连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放过,着实令人发指……” 我说着说着,对皇后一党生出了憎恶之心来。 大概是我过去太天真了,后宫争斗竟如同血战沙场一般残忍,视人命如草芥。 “好了,你也怀着孩子呢,不说这些了。” 慕容昊语带无奈道: “原本不想让你掺和的,可若不告诉你,你一直惦记着,反倒成了心结。事已至此,再伤心也回天乏力,你就别苦恼了,咱顾好自己吧……” 我无力道: “覆巢下焉有完卵,她们斗得你死我活,不知道多少人被无端牵连,我们能保全自己和家人,已实属不易。” 荣贵妃一党遭受重创,皇后再度占据上风。 珠流璧转,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 我已有孕五个月,小腹微微隆起,身子也一日胜一日地沉。 后宫与朝局也还算平静,最近慕容昊没有在称病告假。 而庆太妃自从上回亲眼目睹七王子被害,加上伤心过度,身子一直不大爽利。 我在家躲了一个多月,便趁着十五入宫探望太妃,顺道也去瞧瞧我母亲。 我来到永宁宫,太妃靠在榻上与我说话。 她脸色确实不佳,说话也提不起劲儿。 太妃苦笑道: “看来我这老太婆也活到头了,准备收拾收拾去见先帝了。” 谢嬷嬷安慰她道: “太妃莫说泄气话,您还要看到第三个曾孙呢。” 我也给她鼓劲儿道: “是啊,太妃奶奶,孩子还有五个月就出来了,您一定能抱到小曾孙的。” 太妃点点头,她蓦地问我: “芸瑶,你可曾去看过许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