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二奶奶自然知道姜令沅不是那种眼里能容得了沙子的,只是她也知道姜令沅是圆滑的,就比如若是一个人有足够的家世的话,姜令沅还想也不是很厌烦那个人利用家世得到一些便利。 不过如今看来沈二奶奶明白了姜令沅的确不讨厌利用身份来得到一些东西,可是同时姜令沅也不希望那个人会犯了原则上的错误,若是触碰了,姜令沅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反击回去的。 渐渐的她也算是摸清楚了姜令沅的性格,识得人情世故,自己本身却不圆滑,这样的人,本来就是讨喜的啊,她也很欣赏。 再说孙祭酒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人,这不是从女学这边看到了那职称评定考核挺好的,所以他就想着也把这一套用在国子监中。 不过孙祭酒也知道和女学不一样,国子监若是想用这一套的话,还是和皇上说一说比较好。 孙祭酒更知道国子监如今很多先生都有身份,背景也都错综复杂,若是他在国子监露出来风声恐怕自己这折子都写不成的。 所以孙祭酒直接没有再国子监中露出来什么端倪,回去后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两天,然后就把这奏折写出来了。 他立刻就让人送到了皇宫,特别得意这一次国子监的人都没有发现。 说起来他虽然是国子监祭酒,也是国子监中最大的官儿了,可有些东西还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也是挺心酸的。 至于说皇上看到了那奏折后勾唇:“这可真是瞌睡就送过来了枕头。” 他也是看不过国子监了,看看不谨慎成什么样子了,想想那天国子监的学生因为太过不上心吃到了不好的饭菜拉肚子他就是觉得挺丢脸的,也知道国子监内里需要整治了。 只是最近各种大事儿实在是太多,他一时半会儿也有些顾不上,却是没有想到国子监中也是有能人的,看这孙祭酒可不就是写出来了令他满意的折子。 这里面的内容皇上越看越是觉得有兴趣,就说道:“请孙祭酒进宫。” 现在已经是要午饭的时候了,不过冯公公也知道皇上的性子,若是对什么感兴趣的话是一定要了解清楚了再说的,所以当即也不敢说什么,立刻让人去请孙祭酒了。 不过冯公公也担心皇上和孙祭酒说太多然后顾不上吃饭,就让御膳房先上了饭菜。 作为皇上身边第一伺候的人儿,冯公公要是这些事儿还做不到面面俱到也就不是皇上身边最得用的伺候的人了。 果然皇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却很满意冯公公的有眼色的。 就这样等着皇上吃过了午饭孙祭酒也过来了,过去传话的时候孙祭酒在国子监正准备吃饭呢,知道皇上为了担心,孙祭酒这个人也是一个妙人儿,坐在马车上硬生生的吃了一个馒头,想着过会儿只有肚子饱了才能和皇上好好说话呢! 行礼之后皇上直接开门见山:“朕刚刚看到了爱卿的奏折,朕觉得极为精妙,爱卿可是能详细说一下?” 孙祭酒急忙说道:“启禀皇上,说来惭愧,这并不是微臣想到的,而是帝都女学的姜大人和其他司业们一起定下来的,她们着实奇思妙想,从一开始就从来这种方式来激励女先生们,微臣在帝都女学职称评定考核那天特地过去看了,看着那些女先生们都极为积极,是有效果的,就想着是不是也可以用在国子监上。” 听着说这是姜令沅的手笔,皇上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很惊讶,他也觉得姜令沅是囊折腾出来这些的。 他问:“女学那个考核的章程你可是有?”孙祭酒过来的时候也是随身带着的,此时听说皇上要立刻就拿出来了。 皇上没有让孙祭酒继续说,而是自己认真看起来了里面的内容。 说起来还真是挺面面俱到的,皇上看到了之后也忍不住感慨:“着实精妙,这女学欣欣向荣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喜欢啊!” 孙祭酒说道:“可不是,和姜大人比起来,微臣汗颜!” 皇上不以为意:“她那样的也算是奇女子了,一般的男子难以比得上也不奇怪,说起来,你能够不瞧不起女子,愿意参考她们定下来的章程也是难得。” 孙祭酒苦笑:“皇上折煞微臣了,一开始微臣也不赞同,不过幸亏微臣的女儿一心想要考女学,当时微臣实在是阻止不了,就由着她去了,如今她也成了孔先生的得意弟子了,说是以后也要成为一名女先生呢!” 虽然说当时展示的时候他的女儿并不在其中,可是孙祭酒还是觉得挺自豪的,如今也很支持自己的女儿以后也成为女先生的。 皇上点点头:“嗯,总要有一个过程的,只要不是死犟着也没有什么,这个考核可以试试,不过一定要万全之后再说,你先回去吧,等明天朕在朝堂上拿出来一起商议。” 孙祭酒松了一口气,皇上虽然说商议,但是只要是皇上想要做到事儿哪一件没有成呢,更何况如今皇上的那张嘴更是锋利了,寻常的大臣也没有想着找虐的。 再说等着孙祭酒离开后,皇上摸摸下巴:“这个姜大人倒还真是有些本事,下午姑母带着姜大人来见朕。” 就是这女子召见着实有点麻烦,还是要有一个人在一旁才是,要不然的话总会出换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儿的,皇上自己倒是不在意,但是皇上若是真的欣赏一个人,就会尊重那个人,也就或想得面面俱到了。 姜令沅从永平大长公主那里得到了消息之后还觉得有些奇怪,皇上召见她做什么? 永平大长公主打听的要比姜令沅多一点,此时说道:“皇上召见你之前先是见了孙祭酒。” 这么一说姜令沅就明白了,应该是孙祭酒把女学职称评定考核的章程给了皇上看了,所以皇上才会想着让她进宫陈述的,要是这样的话她还真是不怎么紧张,反正就是知道了缘故后心中有底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