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陆晓愉眼睛就亮了起来,她有些雀跃的:“可是女学的事儿?” 她那天到底还是听劝了,写信问了靖王世子,靖王世子回信告诉她,娶她从来都不是为了束缚住她,她以后是他的妻,但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她自己,所以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不用特地询问他。 当然,他是极为支持她参与女学的,因为他知道女学的出现对于女子来说是多么重要,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做女学的这件事本身就有深远的高见,陆晓愉能参与其中是恰逢时机,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毕竟算是小夫妻俩之间的话儿,具体的陆晓愉没有透露太多,可是她的嘴角是一直翘起来的,可见靖王世子是极为会哄人的。 当然,真正会哄人的人说出来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而不是敷衍随便的。 姜令沅看着陆晓愉眼中的光亮,心情也不由自主的高兴了起来:“是。” 晚上,姜令沅和陆昀吃了粥底锅子,在粥里面煮海鲜、蔬菜还有肉,沾了特地调制的调料来吃,虽然比不上红油锅底的辛香麻辣,大汗淋漓,但是那清淡中的极致鲜美也让人印象深刻,而且晚上这样吃野不会胃不舒服。 吃过晚饭姜令沅还是和陆昀一起散步,这不过是陆昀会试回来的第二天,夫妻之间应该是有一些小别新欢才是,但是她和陆昀的性格都比较内敛,除了床笫之间肆意享受,好像也就是那次因为霜花引起来的吵架让他们的情绪波动比较大了。 此时,正在散步夫妻二人都觉得舒适自在。 姜令沅说道:“后天就开始建造女学了,我想着让三妹妹身体好一点后就跟着常宁长公主,她心思细腻,总是在家里恐怕是不自在。” 陆晓怡的性格陆昀自然也知晓,此时问道:“身体休养得怎么样了?” “前儿请了太医过来看过,家里照顾的好,休养得不错,只是毕竟是伤身体的,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利索的,主要是要有一两年的调理,但是做一些事儿并不妨碍。” 姜令沅说道,如今家中大小的事儿她都是知道的。 陆昀停下来脚步:“那梅花开得好,我给你摘一些回去插瓶?” 这是两棵春梅,玫红的颜色很是鲜艳。 姜令沅说道:“用甜白瓷的花瓶插着,想想都很好看。” 菡萏立刻让小丫鬟去找了剪刀来。 陆昀一边选了一支梅花多的枝丫落下剪刀,一边说:“让三妹妹去做事比一直在家中好,一个人在家里容易多想。” 姜令沅点头:“三妹妹到底有些心小,我就是担心会多想,所以才让三妹妹出来做事儿的,而且常宁长公主性格洒脱不羁,三妹妹跟在常宁长公主身边总能变一点性格的。” 说白了,陆晓怡现在到底有些太温柔了,若是能多一点坚定和泼辣对她以后总会是有好处的。 两个人梅花也剪的差不多了,准备回去插花,然后休息。 转身却是看到茉莉在那里,目带纠结。 姜令沅就问:“怎么了?” 茉莉说道:“是大老爷和大太太吵架了。”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茉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陆昀,担心陆昀会生气。 陆昀倒是不至于说是在姜令沅面前发脾气,他只是皱眉:“知道了。” 从他和陆晖将陆大太太身边的丫鬟换了之后,陆大太太院子里有什么动静都是会传到他这里来的。 丫鬟们都退下了,这恐怕是没有心思插花了,姜令沅看向陆昀:“可是要过去看看?” 毕竟是公公婆婆吵架,要是她过去的话恐怕是有些不好吧。 陆昀摇头:“父亲会处理好的,不用过去。” 姜令沅想着陆大太太还真是够失败的,夫妻俩吵架,儿子不问原因,都觉得是母亲的错,而父亲会把这些处理好。 姜令沅主动拉着陆昀的手:“外面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陆昀陆昀点点头:“嗯,回去。” 其实,本来心情是不错的,可是此时,陆昀还是有些失落,他能想到母亲在和父亲说什么,父亲不赞同,母亲又会是什么反应。 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的那些所谓的委屈无论对错就一定要被安抚好吗?要知道,她的大儿子如今中毒了,虽然回来,还是不能确定是不是能活下来呢! 姜令沅能感受到陆昀的心情低落,她说道:“现在你应该也是睡不着的,我们去书房吧,你把会试的文章写出来一篇,等着累了,我们就睡着了。” “好。”陆昀忍不住笑了起来,失落的时候有个人哄着挺不错的。 他们一起去了书房,又多点了几支蜡烛,屋子里面灯火通明,倒也可以写文章。 姜令沅本来找了一本书准备一边看书一边陪着陆昀,陆昀却是拉着姜令沅的手:“过来一起看。” 他不觉得姜令沅会看不懂他的文章,事实上,他坚定的相信若是姜令沅是男子,今年和他一起参加春闱的话,恐他是根本比不上姜令沅的。 姜令沅调皮地笑:“那我为你研墨。” 这也算是红袖添香了吧! 和漪澜院的温馨浪漫不同,福瑞院此时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陆大太太暗自垂泪,觉得丈夫果然是不喜欢自己的,要不然这一年她明明受了那么多委屈,怎么丈夫都不知道安慰她,哄着她呢,要知道年轻的时候可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陆大老爷同样也觉得浑身疲惫,他现在忍不住在想要是年轻的时候没有那么叛逆听了父母的话娶一个适合成为宗妇的女子为妻的话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就截然不同了。 最起码不会是像现在这般家里的两个儿子一个身中奇毒性命堪忧、一个儿子刚刚春闱完的时候她还在这里为了一些自找的罪而觉得受了所谓的委屈吧!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他的选择,没有后悔的余地,他也不能再逃避了,妻子不懂事他就亲自教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