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第一次看见大海,难免会被它的波澜壮阔,影响心神。 看到心心念念的大海后,帝易便收回心思。 他散出神识,通过神识的搜索范围,寻找武尊道场。 令帝易感到诧异的是,这山巅之上,并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有的只是,一个朴实无华的陈旧木屋和一片已经被开垦的菜园。 帝易漫步走到木屋门前,拱手施礼,高声道:“晚辈帝易,拜访武尊前辈!” “臭小子,不知道小点声?吵到老夫午觉了!” 卧榻上,睡梦正酣的武尊,突然被帝易这一声吵醒,当即恼怒道。 屋外的帝易哑然失笑,道:“晚辈不知武尊前辈正在午睡,多有得罪,还请不要怪罪。” 哐当一声,木屋的破旧木门打开,武尊从屋内走出。 武尊的模样还是如第一次初见那般,只是更加苍老许多。还是穿着那一身泛黄的破旧羊袍,没有丝毫的高手架子。 帝易当即见礼,道:“晚辈帝易,见过武尊前辈。” 武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悦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在我这儿,不必遵循这些繁文缛节。” 说罢,武尊就转身走进屋内。 而此时,帝易则一脸茫然的站在屋外,不知所措。 “愣着干嘛?进来啊。” 武尊沧桑却不失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帝易连忙应是,蹑手蹑脚地走进木屋。 只见,武尊在堂屋内的方桌上,早已摆好茶水。 武尊见帝易进屋,眼神示意帝易可随意落座。 帝易也不含糊,端端正正地坐在武尊对面。 紧接着,武尊递过去了一杯茶水,帝易双手稳稳当当的接下。 武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问道:“你可知,老夫为何要你来此?” “晚辈不知,还请前辈明说。” 帝易自然是不知道,来此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那日之诺,所以才允诺而来。 武尊慢慢悠悠道:“我要你来此,是为了和你做一笔交易。” 武尊言语间,不再自称“老夫”而是改为“我”,显然是将自己摆在了和帝易同等的地位。 武尊之言,令帝易一脸懵逼,他自己都不清楚,能拿的出什么东西来和武尊这种大能做交易。 帝易疑惑道:“交易?武尊前辈怕不是在开玩笑吧。晚辈身上一穷二白,就是有些玩意,也不是前辈能看得入眼的吧?” 武尊摇了摇头,目光如炬,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他,语气坚定道:“你!” 帝易闻言,手指一抖,差点将手里的茶杯抖落。 他不可置信地用食指指着自己,诧异道:“我?” 武尊点了点头,干脆地回答道:“正是。” 帝易眉毛微挑,道:“前辈所言何意?” 武尊不急不缓道:“在说明此事之前,老夫先给你讲个故事。” “传说中,龙生九子,第六子乃是与神龟所生,名为‘赑屃’。其形如龟,首似龙,尾似蛇,背负坚壳,生有四足,宛如天柱。 高约万丈,体型可横跨两洲之地,仿佛一座大陆。动静之间,可令山河破碎,大地震裂,海啸狂袭。 曾给地上的生灵带来了无尽的灾难。后不知是何缘故,赑屃暂且销声匿迹。” “直到上古时期,赑屃的身形重新显露世间,给上古先民带来了很大的灾难。 后来数位上古大能联合出手,将其镇压,填入海眼。” “中古时期,天地崩乱,诸族并起,各方势力互相碾扎,乱象丛生。赑屃趁此机会破开封印,因被镇压了无尽岁月,故而怀恨在心,引滔天洪水,淹没了将近二分之一的陆地。造成生灵涂炭,浮尸百万里! 此举引得天地人神共怒之,震怒之下,诸族摒弃前嫌,相互联手,合力讨伐赑屃,将其重伤击退,致使其遁入大海,藏匿至无人之境。” “中古末期,诸族止戈,天下大势已定,其中以人族为最,万族以人族为先。 在诸族百废待兴之时,赑屃又出来霍乱苍生。这一次造成的伤害更为严重,至使无数族群凋零乃至灭族。 人族也不免于难,被重伤了元气。才勉强将其击退。” “我生于中古末期,宗族师门皆毁于这一战。我那时太过弱小,只能拼命逃遁,才避免死于余波之中。” 武尊浑浊的双目中,似乎透露着无尽的沧桑,言语间充满了对过往的追忆。 “此事过后,我拜天地为师,走遍名山大川,舍弃一身修为,以武入。 正当武道修为有所成时,恰逢各族趁人族衰微,群起攻之。我便与数位老友,四处征战,最终平定了天下乱象。” “三千年前,赑屃再一次出现,携滔天之势,欲覆灭人族。正是那时,我坐镇远南,携滔天之恨,全力击之,将其打回南海,并以大山镇压!” 听完武尊所言,帝易倒吸一口凉气。 关于赑屃的名声,他确实曾在古籍看过其记录,不过书中介绍只有寥寥几笔,并无武尊所说的这般详细。 突然,帝易像是想到了什么,喉咙鼓动,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前辈先前所说,赑屃被您打退回南海。这南海莫非就是景南海?” 武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帝易再一次询问道:“那镇压它的大山,岂不是这真页山?” 武尊回答道:“确实是此山。” 帝易当即震惊了,这真页山的雄伟壮观,他是知道的。这赑屃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需要这宛如天幕般的真页山才可以镇压? 不过帝易还是有一事不解,武尊说了这么多,这和要与帝易做交易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