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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公子的肩背和左手,也都变得更加疼痛无比。
刚才被长生的这一击,又使得他的右手麻木了起来。他甚至分辨不出,是不是右手也很疼痛。
他这刚一呲牙咧嘴,长生的那把忽隐忽现的软剑,那把时而晃晃悠悠,时而形如弯蛇,时而却又坚韧无比的软剑,又似要起剑杀来。
他再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这把明太祖宝剑,他们这一脉朱家的荣耀象征,他们珍藏两百多年,刚才还削铁如泥的崭新、铮亮的宝剑。竟然被眼前趾高气昂少年的,那把不起眼的软剑,劈砍的残缺掉渣,卷口破旧,不堪入目。
他慌忙退后,想再挣扎一番。但无奈,他浑身疼痛,双手已无力挥剑。只有挨打的份儿。
他被长生用那变幻莫测的软剑,抽打着。
而长生一直不用剑刃,也不用剑尖,只用剑背,从头到身体,再到腿脚,不断地抽打着朱公子。
直到朱公子抱着头,毫无还手之举,长生才停了下来。
长生走过去,捡起地上朱公子的那把明太祖宝剑,一个剑花,将那剑插入了朱公子腰身上的剑鞘之中。
朱公子这才放下抱头的双手,看到长生就在面前,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伸手就去拔剑。可是,他一下,两下,三下,使足了全身力气,依然拔不出那宝剑来了。
长生说道:“朱公子,你也再不用拔出这把剑了。这样不是很好吗?见不着那残缺破烂之状,看着这鞘壳外表,依然是一把绝世的好剑!”
朱公子听着,愤怒地只是“你……你……”的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几位家丁上来,要扶朱公子回府。
却又听得长生说道:“朱监军,”他从腰带后的袋中,掏出一个小瓷药壶,扔了过去,“请你以烈酒和上药粉,给朱公子的两个手和肩背上都涂些,每日涂两次。左手还要绑上夹板固定三个月。”
那朱监军忙接过药瓶,拱手行大礼道:“谨尊少将军吩咐。”
那朱公子却说:“成长生,谁要你假意管我啊!”
黄大头看着,笑了笑,对长生说:“少将军,咱们走吧。”
长生忙拱手对黄大头行礼道:“黄叔,您少来,什么少将军?您以后得叫我小师弟!还多亏您告诉我,俺爹还留下了这把软剑!”
他将提着的软剑举起来,用手指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仔细抚摸着这把软剑,眼泪又溢出了眼眶。他拥到怀中,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下,大粒大粒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片刻,他再次将软剑举起来。
他展露出了笑容,再抚摸着软剑,爱不释手。
赵琳、成申、成酉和成戌都围了上来,一起仔细端详着,这柄让长生酣畅淋漓地展现了一番,他那精湛无比剑术的宝剑。
只有成亥,他走过去,捡起他们的佩剑,到朱监军跟前说:“你可得好好珍惜这伤药,这可是我们师父的秘方绝学。别像你身边这位,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
朱监军听着面前这个少年所说,不仅不生气,还双手拱起,直说:“说的是,说的是。谢谢,谢谢!”
那朱公子更是生气:“是什么呀?谢什么呀?这还不是成长生那小子打伤的,还猫哭耗子……”
朱监军则“噗呲”一声笑了,又说道:“朱公子,这真的是您要和人家打的,我们都看到了。”
朱公子面呈羞愧,无话可说,被家丁抚着,回到府中。
朱公子,原名叫朱由贺,按辈份排列,他是比朱慈炤高一辈份的朱氏这一脉的嫡子。而朱监军,原名叫朱垚,由于他家祖上,可能是朱氏家族的随从,故取名并未入朱氏宗族家谱,便名字也没有按照朱家的辈份排序。
虽然如此,但毕竟朱垚是朱家人,所以,他与年龄比自己小的朱由贺公子,还是能够当面比较直接地说话。
特别是在黄家沟,对外,经常都是由朱垚,代表他们朱家,出面办理大部分的事项、事务。所以,在所有家丁、家扑中,朱垚其实就是管家。一应大小事务,一般都是要请求朱垚,才能解决办理的。
而朱公子的父母亲,也就是这朱家的老爷和夫人,倒是轻易不露面。
黄家沟的人,大多对朱老爷和朱夫人,都觉着是大人物,并不熟悉、了解。
回到府上,朱由贺便更加感觉伤势的疼痛,心里骂着成长生,想着那小子,怎么会如此厉害。也怪不得,总听说黄师傅的恩人,也就是成长生的父母,是多么多么的厉害,多么多么的受朝廷上的爱戴和敬重。
他们的儿子,一定是传承了绝学在身了!想起成长生的那把突然冒了出来的软剑,他更是不解:不就那么一把薄如纸似的东西,怎么就能够斩坏祖上的宝剑?
再看看朱垚手里正在调和的药粉,不得不喊道:“垚兄,您怎么还在慢不经心啊?我可疼得狠呀,快给我涂上那劳什子药吧!”
朱垚则笑道:“这会儿你还不服呀,我早对你说,那成长生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你不听嘛!”
说着,朱垚便开始,按照长生的教导说的方法,给朱由贺上药。
朱由贺一边哼着,一边又说:“哥,我亲哥,您还气我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小子竟然这么厉害。你说不好惹,那我还以为你是说,他爹娘在皇上那儿很有面子。这会儿,不是说,他爹娘都已战死了么?那还有什么面子,还怎么不好惹呀?”
“正因为他爹娘,都是为了永王殿下战死的!”朱垚马上回答说:
“您说,他们为了保住永王的性命,牺牲了自己,他们就成了世人心中的忠义大仁之英雄。眼下,不仅是大明朝廷,就连自称闯王的李自成,整个农民义军,都敬着他爹娘。你跟他较什么劲儿呀?”
“哎哟……哎哟……”朱由贺听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抱着手,开始不停地叫着疼痛,不想让朱垚再往下说了。
朱垚当然也明白朱由贺的意思,他是听进去了。想着也就放心了:他作为一名在汜水大营做过监军的人,当然知晓长生作为朱慈炤的副将,把六千老弱病残将士训练造就成了一口吃掉势头正盛的闯王义军五千精锐部队,而被世人称之为少将军。
那可不是看他年少就徒有虚名,那可是战争中打出来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