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副院长一听就不高兴了,他板起脸说道:“你是证人,作证是你的义务,怎么还不愿意呢?” 听到这话,还不等快递员说话,武骞琻先一步挡在了快递员面前说道:“关副院长,首先,他只是一个普通打工人,没有权利和义务帮你做这些事。他很善良,如果他没有这份善良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他给我们提供了照片和视频已经可以讲清楚所有事了。他如果为了保护自己完全可以把这些交给我们就离开。他肯站在这里,甚至同意亲自和警察说明事情经过你就应该感激他的大义,而不是道德绑架他。还有,他是我爸的员工,不是你的下属,所以你也别用命令的语气要求他做什么,他没有这个义务。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的话,那我们就把他带走了。如果你再去骚扰他影响他的工作,我们公司的法务部也不是吃素的。” 武骞琻说完这番话,那个快递员抬头感激的看向武骞琻:“谢谢你!我也有家,也有妻儿,我女儿才2岁,真不想因为这事被老人的家人缠上。” 王一诺拉住他说道:“大哥,今天你做的这些我很感谢你。这样吧,你加我个好友,把视频和照片原图给我发过来。然后你就回去工作吧。”说完看向关副院长说道:“关叔,照片和视频我会发给关睿。希望你不要再私底下打扰这位大哥的生活。” 关副院长也自知说错话了,这些年一直在说上句,如今求人的时候因为心里着急也忘了技巧,反正照片和视频都有了,已经实锤了,他也就不再纠结,便直接点头,并拨打了报警电话。 王一诺加了快递员的微信,收到了这些图片和视频之后就让武骞琻在警察来之前给他送走,这件事就不用他再参与了,但是这个快递员没有走,他说道:“我是目击证人,一会警察来了,我亲自跟他们说下过程,这样案子能处理的快一点吧?刚刚你们打电话我也听明白了,这老人讹人,还给小伙子举报到了上级部门,这落井下石的太气人了。我只是说几句话的事,让他沉冤昭雪。那个小伙子不能因为这种恶人毁了前途啊。” 在场的人都看向了快递员,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马主任走过去给他深深的鞠了一躬:“没想到我爱人刚刚那么无理的对你,你还以德报怨。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啊。” 快递员憨憨的笑了笑说道:“我文化水平不高,家里条件也不好,初中毕业就开始给别人当学徒了。但是我知道做人得坦荡,我媳妇说那个叫什么来着?哦!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这番话说的关副院长无地自容,他没想到这个快递员可以如此的憨厚和善良。他握住他的手,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没一会警察就到了,巧的是这两位民警正是前几天到医院出警的那两位民警。关副院长和两位民警说明了情况,快递员也亲口作证并签了字,王一诺也出示了手机里的图片和监控视频,这下真是真相大白了。 两位民警也挺高兴,因为他们也去附近走访了一下,老人摔倒的地方属于路的中段,没有规划的摄像头,附近商家简单问了一下,都说没看见这件事,他们也看了两家监控,因为不能确定老人摔倒的具体位置,所以也没找到线索。这下证据都送到面前了,一切都好办了。于是他们和关副院长,王一诺和武骞琻一起去老人的病房去揭露真相,马主任则亲自把快递员送到楼下。 到了老人所在的病房,老两口都在,因为本身也没什么问题,所以连点滴都没挂,就赖在病房不走。看到民警过来,他又啊呦啊呦的叫起来。 民警站到病床前说道:“齐国涛,别装了。四天前我们出警的时候你已经做了全身检查,身体硬朗着呢。今天我们来是就关睿把你撞倒这事的细节重新梳理一遍,你能再仔细的把关睿如何给你撞倒这件事说一遍吗?每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齐国涛听到这话以为民警过来是准备结案了,那里他特地让老伴偷偷去看了,周围都没有监控,看来那小子是认赔了,他心里这个高兴啊!看了他媳妇一眼就开始把细节跟民警又讲了一遍,无非就是他正常走路,关睿直接冲上来给他撞倒,然后又扶他来了这个医院,结果到了医院却说他是做好人好事,把自己摘个干净。 最后他拽着民警的裤子说道:“民警同志啊!你得替我做主啊!我都66了,没几年活头了,这把老骨头被这么一撞啊,浑身都要散架子了,结果这撞我的人仗着自己爸爸是医院的副院长就给自己撇个干净,真不是人啊!还说我没病,让我出院,还让我把欠的医药费补上!真是黑恶势力啊!我老伴腰间盘突出很多年了,还得照顾我,这儿子和爹一手遮天,我写的举报信让我老伴送到他们上级那里也是石沉大海了!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民警拽了了几次才把裤子那一角从齐国涛的手里抽出来,他对齐国涛说道:“你确定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吗?” 齐国涛举起手发誓道:“那当然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可能撒谎呢!撒谎就天打五雷轰!” 民警示意王一诺把手机拿过来,王一诺打开手机,找到他倒在地上的图片交给民警,民警把图片放大给他看:“之前当事人就说是你自己贴着马路牙子走路,一脚踩空才摔倒的,如今他们不止找到了目击证人还找到了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齐国涛眼睛凑近手机,民警一张一张图片给他看过去,最后打开了视频给他看,每看一张图片,齐国涛和他老伴的脸就白上了一分,当看到监控录像清楚的录到他摔倒和关睿扶起他走的画面之后,手也垂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