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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仇显得有些局促,张了张嘴说:「原来田师弟也在。」
田林被他这句话给说的愣住了,忍不住疑惑道:「师兄不是来找我的吗?」
周世仇连忙摇头:「不,不是一一我是说,我是来找田师弟的。」
田林想了想,大概了解到了周世仇的秉性。
他让开身子,把周世仇请进屋子,也不去打什麽热水了。
「不知道周师兄找我有什麽事?」
田林给周世仇倒了杯茶,但周世仇偌大一个人却局促的好像手脚无处安放一样,站在桌子旁偏过头去也不开口。
田林见状,手指挥动下,油灯的光亮瞬间弱了下来。
此时屋子变得昏暗起来,田林发现,周世仇整个人果然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他坐到桌子边,两只手捧着杯子也不喝,用乾涩的声音道:
「我此来,是想问一问,田师弟的问心丹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田林道:「这是我出宗时,从我百花峰的萧长老手中讨来的。」
周世仇听言又忍不住道:「那麽,敢问这问心丹,萧长老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田林此言一出,对面的周世仇明显有些失望。
「不过周师兄真喜欢问心丹的话,我可以回去求我峰主,让他再炼制一些问心丹出来。」
田林此言一出,对面的周世仇豁然起身,语气有些激动的道:「田师弟你,你是说,萧长老有问心丹的配方?」
「怎麽,周师兄想要问心丹的配方?」
田林问完这一句,对面的周世仇了好半天,才干涩着声音说:「萧长老肯把问心丹配方传给别人吗?」
「我百花峰毕竟不修炼问心术,问心丹于我宗门而言并没有什麽用。况乎你我两宗同气连枝,祖上也是一齐漂洋过海从沧州回来的—一田林前面语气笃定,但话锋一转道:「我想,若我回宗求恳,峰主多半是会答应的。」
周世仇听言,竟然在对面跪下身磕起头来:
「若田师弟你能把问心丹的配方给我问心宗,周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田师弟你。」
田林不肯受他的礼,一面起身避开了周世仇的即头礼,一面把周世仇扶了起来。
「你我师兄弟间,说什麽报答不报答的?师兄你也放心,等我办完了事儿,一定回宗把问心丹配方给你讨来。」
周世仇神情格外激动,却又问田林说:
「不知道田师弟有什麽要紧事要办?不如交给我,纵是刀山火海我也帮你把他办成了。」
田林笑了笑,扶着周世仇坐回了位置,
他这次不再用茶,而是换了酒壶给周世仇倒了杯酒。
「周师兄也知道,我百花峰有两名弟子如今正在问心宗做客。我此行是受了峰主的令,接他两人回宗的。」
周世仇一时无言,田林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装作轻松的说:
「其实我明天正打算前往问心宗拜见问心宗的各长老,到时候周师兄若方便,还需要周师兄替我引荐一下。」
周世仇支吾了半天,才说:「这事情恐怕有些不好办。」
田林『哦』了一声,道:「这事情有什麽难处吗?」
他不信问心丹的配方换不回韩月和锺武吉。
「田师弟你不清楚,当初贵宗的鹤长老带那两位师弟师妹来我宗门时生了。那位鹤长老一一那位鹤长老杀死了我门中一位长老一一所以我说,
这事情并不好办。」
田林听言脸上的自信瞬间荡然无存了。
他站起身,来回步两圈,好容易定住身子,扯起个笑容道:「周师兄没跟我开玩笑吧?」
周世仇道:「事关我门中声誉,何况我又怎敢拿我六爷爷的性命开玩笑呢?」
田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既然是一宗之长老,肯定是筑基境界的强者。
再者,问心宗开派以来从不与人联姻,门中人丁可谓十分凋。
又因为他们是近亲成婚的缘故,所以全宗上下都是真正的沾亲带故,
鹤长老杀死了一个『六爷爷」,那不就是捅了个马蜂窝?
「这鹤长老,他回宗时竟然也没有同我们说起过这事儿。」
如果田林知道鹤长老在问心宗闹出了命案,他打死也不肯来问心宗。
况且,凭田林对萧长老的了解,若萧长老知道鹤长老闯出了这麽个大祸,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派自己来就能把韩月两人带走。
「田师弟也别怪师兄我多嘴你们那位鹤长老,实在太嚣张了些。他带着一只飞鹤,一进山门就说要杀光我问心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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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林听言有些无语,想了想道:
「师兄或许误会了,那只飞鹤习惯如此碎嘴。它嘴里说什麽杀个片甲不留,倒不是真要对问心宗的师弟们动手。」
田林觉得事情其中一定有些误会。
按鹤长老的说法,问心宗是痛恨血教徒,所以对邀月宗不满,然后扣押的韩月和锺武吉。
但此刻从周世仇的口中,田林了解到的情况不完全如鹤长老所说的那样。
「不管事情如何,贵派的六长老确实是因为我鹤长老的缘故仙逝了这事情-
一田林对进宗救韩月已经不抱希望了,他现在思考的是,要不要连夜就逃。
「其实事情倒不是没有转机。
周世仇道:「若师弟没有带问心丹和问心丹配方的消息来,我会劝田师弟你不要进问心宗,免得被我家人扣下。但既然田兄弟带了问心丹和问心丹配方的消息,再加上田师弟你救过我田林心头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但话到他嘴里却又变了:
若我不知道六长老是我邀月宗人害死的就罢了,如今知道我宗门长老犯下大错,我还有何脸面进问心宗?又有何脸面开口让问心宗的师叔师伯们放人?」
田林去意已决,立刻道:「师兄你不必劝我了,我明日一早就走。」
但实际上,他准备等送走周世仇后立刻跑路。
周世仇不善言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田林。
也恰在此时,赵师兄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他撞开屋子后显然有些吃惊周世仇的存在。
但他只同周世仇拱了拱手,紧接着就跟田林道:「师兄,姜师弟那小子,原来是去青楼鬼混了。」
田林有些惊讶,没想到姜师弟之所以如此鬼鬼祟祟,竟然是因为女色的缘故。
其实邀月宗也没有禁止女色,但毕竟自翊正道太久,极少有人去逛青楼便是逛青楼,也都是偷偷摸摸的。
「他人呢?」
田林皱眉问了一句,就听赵师兄道:
「他人现在还在那个叫风月阁的地方一一我要拉他回来,他却同我大吵了一架。」
田林颌首道:「姜师弟要脸面,加上这两天你两个有嫌隙在心。所以他恼羞成怒,同你争吵也不意外。」
旁边的周世仇忽然道:「风月阁有血教徒在那里,我怕这位姜师弟会遇上风月阁的关副堂主。」
田林皱眉道:「关副堂主?未知其与钱堂主有什麽关系?」
周世仇说:「这位关副堂主比钱堂主还先来小镇,我这段时间之所以留在小镇,全是为了监视她——」
田林听言问赵师兄:「师弟你去见姜师弟时,可曾暴露身份?」
赵师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他想了想道:
「我同他争吵时,便没有顾虑太多。不过我想,血教徒知道我们是邀月宗的弟子,只要不知道我们杀死了钱堂主,想来不会拿姜师弟如何。」
那边周世仇却道:「这事儿不太妙,监视风月阁的不止有我,还有我那位二姑一一她若知道那位姜师弟是邀月宗的弟子,恐怕不会饶了他。」
周世仇话音刚落,便听屋外一个女子冷冷的道:
「周世仇,人都说你性格的像个小姑娘。如今姑姑看来,你纵然是个小姑娘,却也不是性格的小姑娘,而是个不知廉耻的浪荡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