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手持匕首猛扎宋天骁襁褓的人,正是宋成毅十二岁的女儿宋天娇。 她看到冰儿朝自己靠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匕首藏到了身后。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冰儿一个闪身闪到她的身后,扣住手腕夺下了匕首:“这么危险的东西,可不是你该拿的。” 宋天娇正恨恨瞪着冰儿,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走近,转身一看竟是宋成毅。 “爹!”宋天娇又惊又恐,颤声问道:“今天晚上你不是在步军司值夜么......” “啪!!!” “啊!!!” 宋成毅狠狠甩了女儿一个耳光,宋天娇被打倒在地,捂着通红的左脸瑟瑟发抖。她知道,宋成毅彻底愤怒了。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宋成毅怒目圆睁,指着她道:“我对你一向不薄,从未因为你是女儿而亏待。可你呢,居然会勾结外人来残害自己的弟弟,看我不打死你!” 见到宋成毅又要抬手打来,宋天娇双手抱住头,痛哭道:“爹,女儿没有啊!” “还说没有?!”宋成毅越说越气:“要不是昨天白待制让我们两个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出戏,我还真不会想到宋家出了这么多事情,竟都是出自你之手!” 说话间,白若雪他们连同宋家的所有人都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个个全盯着宋天娇看。 “你们......你们合起来骗我?” “当然了。”白若雪走上前,冷冷答道:“要不是让宋将军假装今天在步军司值夜,要不是让夫人假装骁儿吵闹导致精神不佳,要不是让桔红带着骁儿回到这儿后又借机离开,你会动手吗?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诱你露出狐狸尾巴而特意表演给你看的。” “白待制。”席琳儿手中怀抱着宋天骁,问道:“她平时伪装出出一副温良恭谦的模样,就是为了让妾身麻痹大意,好找机会谋害骁儿?” “对,她可是一心一意要谋害骁儿。” 宋天娇看到席琳儿怀里的宋天骁,又回头看了床上那个布偶,大叫道:“不可能,当时我明明看见你喂完奶之后让桔红把这小子抱到了这里,后来桔红还抱着他去树下把尿。他又是什么时候被掉包到了你的手中?” 席琳儿冷笑了一声道:“白待制知道你非常谨慎,肯定会事先确认好骁儿在这儿才会找机会动手。桔红抱着骁儿出门之后,特意带着他去把尿,让你确信骁儿就在这儿。桔红回来之后就把骁儿从窗户递给了我,关上窗,再将事先准备好的布偶放到床上,装作去洗尿布引你上钩。” 这个方法是白若雪套用了庄家福儿消失的手法而来,没想到效果还挺不错的。 “你隐忍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忍不住动手了。要不是把你诱了出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不,她早就对你们母子下过手了。”白若雪瞟了一眼宋天娇道:“前段时间这个房间走水,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宋成毅讶道:“什么,那一天晚上会走水也是娇儿做的?” “对,我想你们都以为是纵火的人是霸儿吧?可是那晚霸儿来这附近其实另有其事。”白若雪将青黛叫到跟前:“你来告诉我们,那晚霸儿来此事做什么的。” 青黛小心翼翼道:“那晚临睡之际,少爷察觉玉佩不慎遗失,恐老爷知悉后责罚,便与奴婢分头寻觅。奴婢去了走廊、花园及食堂,少爷则在卧房周遭查找。” 她将当时寻找的情形详述后,宋成毅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当时霸儿是为了寻找玉佩,才会来这儿。” “霸儿想必是听到了金樱的呼喊声,方被吸引到此。而青黛亦被吸引而来,却在半途偶遇作案后逃离的宋天娇。为避免青黛生疑,她便佯装刚听到呼喊声要去相助的模样,与青黛一同回到此地。” 白若雪略作停顿,继而对席琳儿言道:“实则在此之前,宋天娇亦曾加害于你,当时你才怀上骁儿不久。” 席琳儿略加思索,不禁失声惊叫:“莫非当时将妾身推落池塘之人,便是她!?” “正是她。彼时她佯装发现你落水,前来相助。实则是因为桔红已在救你,她自知已经无法得逞,便惺惺作态前来救你,以此博取你的信任。”白若雪颔首回应:“只是霸儿两次皆凑巧出现在现场附近,才遭人误解背了黑锅。” “娇儿!”宋成毅指着她斥责道:“你不仅三番两次加害继母和弟弟,而且居然还杀害了自己的亲弟弟,简直十恶不赦!” “爹,我没有......”宋天娇被吓得六神无主,只是反复重复着同一句话:“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忌妒霸儿和骁儿是男儿之身,自己却是个女儿,觉得爹对他们有所偏爱,可是爹一直没有对不起你过。爹知道凭你一人之力,最多只能把人推下水或者点个火什么的,绝不可能弄出如此复杂的绑架案。但是霸儿之死,也不可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你的相助,那些绑匪又是如何绑走霸儿的?告诉爹,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 “不,爹!”宋天娇拼命摇着头,自辩道:“女儿这么做都是因为痛恨这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把爹对我们姐弟的宠爱夺走了,所以才要报复。女儿怎么可能会去害霸儿?” 见到宋天娇矢口否认,宋成毅忍无可忍,正欲再次抬手打去,却被白若雪拦下了。 “宋将军,霸儿之死确实与宋天娇无关。”白若雪解释道:“其实事实真如宋天娇所言,她是为了帮自己的亲弟弟清除争夺家产的障碍,才会对骁儿下手。” 宋成毅慢慢将手放下:“那害死霸儿的人究竟是谁?” 白若雪转身道:“这个谜团既然是由小怜解开的,那就由你来解说吧。” 小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轻咳一声后缓缓走向一个人:“是谁,能让霸儿言听计从?是谁,那天最后见到的霸儿?又是谁,对宋家的情况了如指掌、深得信任?” 她忽地指向其中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武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