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小怜想用手去捞,却始终够不着:“差一点点......,再、再伸长一点点就行了......” “你这是差好远了吧。”在边上看着的冰儿道:“就算再长上一寸,最多也只能刚刚碰到而已,拿不出来的。” “那怎么办,要不干脆把床抬开?” 冰儿原本想解下腰间的佩剑当成一根棍子将东西捞出来,却被来了之后一直未曾开口的苏世忠阻止了。 “冷校尉不必这么麻烦,还是让杂家来吧。” 冰儿侧身让出位置道:“苏公公有办法?” 苏世忠只是笑笑,把右手伸入床底对准那件东西,运起内劲之后将手用力虚抓了一下。只见那东西竟像铁器遇到磁石一般,自己飞到了苏世忠的手掌之中。 冰儿惊叹道:“苏公公好身手,不愧是秦王府中的第一高手!” 苏世忠的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雕虫小技而已,不足为道。” “不知苏公公这招是何来头?” “此招名为猛虎断魂爪,乃是本门不传之秘。” 冰儿肃然起敬:“招如其名,当世罕见!” 苏世忠将手摊开,手中之物却是一把折扇。 赵怀月将折扇接过后打开,上面画着一幅夏日芙蓉图,边上还配有一首诗,看得出此物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他再往下看去的时候,却发现折扇最下面留着半截红绳,原本应该悬在上面的吊坠不见了踪影。 赵怀月自言自语道:“这折扇的吊坠去了哪里?难不成掉床下了?” 这句话却被小怜听了进去,她怔了一下后道:“殿下,让我看看吧。” “给。” 从赵怀月手中接过折扇后,小怜先是瞧了瞧断掉的那半截红绳,随后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吊坠。她将两者的半截红绳断口相接,完全一致。 赵怀月见状,惊讶地问道:“小怜,你怎么会有这把折扇断掉的扇坠?难道是刚才在搜查时,从其它地方找到的?” “不是啊,这东西我好久以前就捡到了。”小怜面露兴奋之色:“我知道这个慕容公子是谁了!” “我们也知道啊,应天府衙的公文里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 “不是,我之前就碰到过他!”不过小怜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对小涛道:“你先到外面候着,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等小涛出去之后她才继续说道:“那天在丰大房门口,看热闹的时候,我不是连续被两个人撞了吗?” “对啊,第一个很有可能是川哥。” “而第二个人就是这位慕容公子!”小怜晃了晃手中的折扇和扇坠道:“当时他撞了我以后,这把折扇掉在了地上,扇坠就是在这个时候断掉的。只不过当时人多,他又急着想要离开,所以只捡起了折扇,那扇坠便被我得了。” 白若雪拿过扇坠,发觉中间串着一颗玉珠,再一细看,上面隐约刻着一个“连”字。 “果真是他!” 小怜又接着道:“现在想来,当时他如此匆忙离去,很有可能是在跟踪川哥。” “哎呀!”白若雪扶着额头道:“我今天真是昏了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一直没问,刚刚小怜说了才想起来!” 说罢,她便风风火火冲了出去。 小怜满头雾水:“她白姐姐她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雪姐的性子就是这样。”冰儿倒是习以为常了:“定又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我猜是跟川哥有关。” 白若雪冲到门口找了了靠在围栏上无所事事的小涛:“那个丰年顺长得什么模样?” “没瞧清楚过。”小涛面色古怪道:“他穿着一身青衣,一直就带着一个斗笠,就算是在房间里也一直戴着。他不出门的时候,饭菜都是由小的送到房间的,他开门接的时候,” “他的举动这么古怪,你没问过吗?” “问起过,不过他只是随口说自己脸上受过伤,怕吓着别人才戴斗笠遮挡。人家不愿意说,小的也就听过算过。” 回到房间后,白若雪拿着那本登记册子道:“已经清楚了,这个丰年顺就是川哥,慕容玉连就是为了他才一直住在这里!” “原来如此。”赵怀月指着那个“顺”字道:“顺字拆开为川和页二字,川哥的称呼就是这么来的吧。” 白若雪开始梳理整件事的脉络:“川哥带领的绑匪在应天府作案四起,但是第四起却因为交易失败而撕票了。应天府衙对此极为恼怒,这是赤裸裸在打官府的脸。盛怒之下,他们派出了两名精干的捕头追查绑匪的下落。川哥迫于压力,带着同伙转移到了开封府继续作案。慕容玉连应该是追查到了丰年顺的行踪,那天小怜先后被他们两人撞到,就是他在跟踪丰年顺。” 小怜不解道:“既然慕容玉连已经找到了丰年顺,为何不去开封府请求协助,将其捉拿归案,反而在祥云客栈耗费诸多时日呢?” “证据,慕容玉连缺少证据。”白若雪答道:“蒋四姐和凌泉这种直接参与作案的绑匪,尚且铁证如山才肯承认,丰年顺这种在暗中指挥操纵之人,哪有这么容易对付?他要是抵死不认,你又能耐他如何?而且从庄家一案来看,这群绑匪还有不少人,必须一网打尽才能一劳永逸。说不定丰年顺也不是整伙绑匪的头目,在他之上还有人,慕容玉连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也是......” “慕容玉连尾随丰年顺来祥云客栈后住下,恐怕一直没有找到他的把柄。不过昨天晚上,丰年顺的狐狸尾巴很可能露了出来。” 赵怀月折扇一敲手心:“慕容玉连跟踪丰年顺来到飞琼阁,但是他却并不知道丰年顺在哪一间。于是就扮成醉汉假装走错门,一间一间找过去,这才有了染烨被其惊扰一事!” “不错,这是目前为止最为合理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