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生等到萸儿将防贼之法给薛三妹演示完以后,就打算去找下一个人询问,却没有想到薛三妹主动出声叫住了他。 “刘员外,请留步!” 刘恒生驻足后转身问道:“三妹,你还有事?” “是这样,奴家见刘员外询问案情巨细无遗,而且看起来对查案方面也颇有心得,莫非刘员外乃是公门中人?” 薛三妹提出的这个问题,倒是让刘恒生始料不及,不过他的随机应变能力可不是盖的。 “哈哈哈哈!”只见他连笑了几声后随口答道:“我只是一介俗人,哪里懂得这些断案的弯弯道道,也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倒是思学,平日里最喜欢看一些公案小说。要说咱们开封府的大清官,莫过于包拯包龙图,思学他经常抱着《包公案》看个不停,说是以后长大了也想做一名青天大老爷。” “是啊,我最喜欢看《包公案》了!”秦思学马上露出一脸崇拜:“看到包青天把那些奸佞之徒绳之于法,大喊一声‘狗头铡伺候,开铡!’,真是太痛快了!原先我爹对我痴迷这些也不是太赞同,不过后来他说想要成为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那就必须好好念书才行,所以现在我都在努力念书。” “你爹说的没错。”薛三妹的神情在一瞬间忽然黯淡了下去,随即恢复正常道:“好好读书才能出人头地,不然以后说不定就像我一样只能以捕鱼为业,那就太辛苦了......” “嗯,我一定会好好念书!” 刘恒生拍了拍秦思学的肩膀道:“思学他想要学着查案,我原本是不同意的,毕竟是个小娃娃家,太危险了。不过咱们被困在此地,又出了这样可怕的事情,要是能够尽早将凶手归案,那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我呢,也不懂什么查案,陪在他的身边权当保镖了。” “对、对,现在安全最重要,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走出薛三妹的房间之后,小怜见到秦思学和刘恒生的神情都不一般。 “思学,你和刘员外两个人......” “小怜姐,咱们回去再慢慢道来吧。”说罢,他回头朝薛三妹的房间看了一眼。 小怜见到此情此景,知道他现在不方便说,也就不再多问了。 来到阿富所在的锏之间,刘恒生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了阿富的询问声。 “谁、谁啊?” 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看样子自家老爷的惨死令他相当害怕。 “是我,刘子季。” “是刘员外啊,请稍等!”他的声音明显没有这么紧张了,紧接着里面传来了桌子搬动时的擦地声。 打开门之后,刘恒生看到他的面色相当苍白,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刘员外,请进来吧。” 阿富将他们引进屋内落座,面容憔悴地问道:“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走廊上的灯,是你点上的吗?” “对,这两天都是我点的。” “我记得昨天好像吃饭前并没有点亮,今天提早了?” “是啊,老爷让我修桌子,漆黑一片可修不了,所以我就将油灯提早点着了。” 刘恒生马上抓住了重点:“司徒庄主怎么会好端端的让你修桌子?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酉时左右吧。”阿贵回忆道:“原本我已经将客堂这些地方都打扫干净了,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就等着准备吃饭。可是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老爷呼喊我的声音,我只好出去看看。那时老爷站在二楼楼梯的转角处,我上去之后看到那张原本摆在那儿的桌子缺了一条腿。一问才知道,老爷是让我来修理桌腿。” 刘恒生感觉有些出乎意料:“为什么会让你来修桌子?你以前修过这种东西?” “我以前跟着一个木匠学过一些手艺,所以部分较为简单的活儿我还是会做的。”阿贵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山庄里有什么东西坏了,一般只要不太复杂的,都是由我负责修理。” “那桌子为什么会坏?” “我检查过了,是以前选木材的时候没选好,刷的漆时间久了以后又脱落得差不多了,所以有一条桌腿遭虫子蛀空了。时间一久,那条桌腿经不起分量,便断掉了。” “那你是怎么修的?” “我去堆放杂物的仓库找来了木工刨和锤子、钉子,再从以前破掉的一张桌子上拆下了一条完好的桌腿,将它换到那张坏掉的桌子上去。不过光是有完好的桌腿也没有用,两张桌子的大小并不一样,换上去那条要大上一圈。我得要把桌腿刨细一圈,才能按得上去。” “那彭公子来的时候你已经修到哪一步了?” “他来的时候,我都还没开始修呢。”阿富答道:“要修的话,首先要把走廊上的灯点亮,不然根本就看不清。我就从一楼开始点灯,一楼一楼往上点。一楼点到一半的时候,彭公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听到动静之后还以为是我来喊他吃饭。他见我点灯,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提早了,我就告诉他是因为要修桌子的关系。没想到他知道之后非常感兴趣,非要看我怎么修,还说可以帮我打下手。人家既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又是大少爷的客人,我哪里能让他做这些?但是他说从小就对这方面感兴趣,我见推脱不掉,就只能同意了。” “你去找工具和桌腿,是点灯之前还是之后?” “我是点完灯之后才去的,那个时候已经相当暗了。找来以后,我就开始修理,彭公子就站在一旁看着,偶尔帮把手。” “等一下!”秦思学插话道:“阿富,你去拿工具的时候,彭公子他在哪里?” “他就在那张破桌子那儿,查看断掉的桌腿。” “那么说来,你离开的那段时间,只有彭公子一个人在?” “嗯,不过我没多久就回来了,最多也就花了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