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熙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大家或许都已经知道了,前些日子在开封府发生了一连串的采花大盗入室奸淫民女案,更有甚者还有人因此遇害了!” 听到这句话,何汶君又思念起了离世的爱女,不由眼眶一红。一旁的妙妍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这一幕正巧被白若雪看在眼中,不禁冷哼了一声。 顾元熙指着躺在担架上动弹不得的袁志清道:“此人便是在开封府犯下了两起强奸案、一起奸杀案的采花大盗采菊客袁志清。他不仅仅奸淫了侯小珊和柴芳芳二女,更是奸杀温怀瑾的凶手!” 听到这句话后,何汶君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冲向袁志清想要动手暴揍。 “你这畜生!”她睚眦欲裂地斥责道:“不仅污了怀瑾的身子,而且还将她残忍害死,真该千刀万剐!” 说着,她就要上去对袁志清动手。 袁志清现在手脚被缚,身体又没复原,根本就动弹不得。见到何汶君气势汹汹地朝他冲来,便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躲开,却不料扯裂了胯间的伤口,痛得他哇哇直叫。 小怜那天的一脚,可把袁志清那两颗“荔枝”伤得不轻,押回大牢后就已经肿得跟鸡蛋似的。到了第二天,那“荔枝”更是由红转黑开始坏死,整个人高烧不退,性命岌岌可危。 于是赵怀月就派人去请了专门给太监净身的“一剪梅”梅师傅前来,准备把袁志清直接噶掉。 原本小怜建议这种犯了淫邪之罪的人,不如和太监净身那样,把“荔枝”和“香蕉”一起噶掉算了,不过这个提议被赵怀月否决了。 太监净身的风险很大,净身之前必须保持好几日不进饮食,防止污秽之物感染伤口。袁志清的性命危在旦夕,根本等不了这么久。正常人噶完之后死掉的可能性也非常大,更不用说他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了。而且就算噶完以后没死,也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能行动,需百日之久才能恢复,案子不可能就这样拖着。 所以赵怀月最后决定,让“一剪梅”只噶掉了袁志清的两颗“荔枝”,把“香蕉”保留了下来。饶是如此,现在的他也是生不如死。 眼见何汶君的拳头就要落在袁志清的身上,冰儿却伸手将她拦了下来:“温夫人,还请暂忍片刻。” “大人,你为何要拦住妾身?”何汶君愤愤不平道:“你也是女儿身,难道体会不到妾身身为人母的痛苦吗?” “我自然能体会到夫人此刻的怒意。此人人面兽心,死不足惜,不过......”冰儿瞥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袁志清道:“此人既是杀人凶手,亦是谷遗玉奸杀案的重要证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询问。倘若你现在打伤了他,很可能因此造成案子无法往下查办,误了大事。此案水落石出之后,燕王殿下定会给所有人一个公正的裁决,夫人尽管宽心。” 赵怀月轻轻朝何汶君点了点头。 “那......那妾身就依着大人的意思了......”听到冰儿说的在理,何汶君的怒意消了一大半,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袁志清。”顾元熙继续说道:“开封府发生的这三起案件,可都是你犯下的?” “都是小人做的。” 谷岳林听到后,忍不住插话问道:“那么我家玉儿遇害,也是你做下的?” 袁志清忙不迭摇头否认:“此案可与小人无关啊,小人从未碰过谷小姐一下,又怎么会奸杀她?” “胡说!”谷岳林怒道:“据几位大人所言,玉儿遇害的现场与之前那几起案件如出一辙,不是你做下的,还会有谁?” “是真的!小人连谷小姐的面都没有见过,根本就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更别提行凶杀人了!” 白若雪站起来说道:“他的话里半真半假。谷遗玉确实不是他奸杀的,但案子并非与他毫无关系。甚至可以这么说,谷遗玉之所以会被杀,有一半责任在他的身上!” 谷岳林疑惑道:“大人,此话怎讲?” “还是让袁志清自己说说,那天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吧。” 袁志清战战兢兢地说道:“前段时间,那位姓王的官爷一大早突然来客栈盘查住客,尤其是借住的书生,小人就知道事情要坏了。之前去那两个小娘子家,小人都是将自己伪装得很好才去踩点,可是去温家那一次是刚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小人那时候虽然已经选好了下一个猎物是温家小姐,但并没有想好怎么踩点,打算先去周边把路况摸摸熟。却不想,走到侧门附近刚好有一个下人在处理旧书。” 白若雪问道:“那个时候的书生,就是你?” “对。”袁志清答道:“听他说屋里还有其它旧书要卖,小人就想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虽然那个时候穿着打扮是平常的样子,脸也没有遮住,不过小人就怕错过之后没有机会,就冒险跟着他进去拿书了。现在想来,官府之所以会盯着客栈借宿的书生,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不错,这一点你猜对了。” “于是小人心中有些慌乱,只能暂时不动,却不敢就此逃离开封府,不然就会引起官府的注意,毕竟客栈里有这么多人记住了小人的样貌。小人原本打算先沉寂一段时间,等事情过去了再离开,没想到那天刚好遇到了一个机会。” 他看向一旁站着的暮沄说道:“案发那天小人和以往一样坐在靠街的桌边,却看见临近黄昏的时候这位姑娘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进入了许东垣的房间。小人开始还以为是谷家的小姐来找他,不过看着衣着打扮又不像,就想知道她去许东垣房间做了什么。于是在点酒菜的时候借口邀请许东垣喝酒试探了一下,得知他那个时候并不在客栈。小人就找机会,偷偷溜进了他的房间,这才明白刚才的姑娘是来送信的。” 许东垣听到后,脸上充满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