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白若雪惊讶道:“太监不是在皇宫里的吗,怎么会跑到民间来?” 冰儿问道:“难道王公大臣或者地方富户也能使用太监?” “当然不可以!”小怜立刻否定道:“除了皇宫以外,只有诸侯王和公主这些皇室成员府中可以使用太监。太祖皇帝曾立下祖训‘文武百官不得私藏,民间有买卖小太监者,杀无赦!’,私自蓄养太监,形同谋反。而且太监也不允许擅自离京,否则处罚极重。” “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会想到那名雇主是太监?” “我只是猜的呗,楚吟凤说那人说话不男不女,我想总不可能这么巧,又是一个和庭前燕一样的天阉吧?不过楚吟凤也没有听过黑袍人说话,只是听楚旭杰说起,究竟听上去这声音是什么样也没人知道。” 白若雪双手环抱在胸前,说道:“宫里的太监特地跑这里来请镖局押运东西,听上去也不太可能。一般来说,都是由官军押运吧。” “其实地方上也有太监。”小怜接着说道:“太祖皇帝吸取前朝的教训,为了防止宦官权利太大,规定宦官到了一定年纪必须外放地方任职。不过能够外放的宦官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一般的那种只能去寺庙一类地方养老。” “先是官军才有的弩矢,现在又可能涉及到太监……”白若雪心中升起了深深的忧虑:“要真涉及宫里可就麻烦大了,希望只是我们杞人忧天。” 三人且聊且行,当经过集市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三位姑娘请留步。” 白若雪转身一看,叫住她们的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公子。 小怜上前问道:“这位公子因何叫住我们?” 那年轻公子朝三人做了一个揖,说道:“小生曲洪林,想向三位姑娘询问一些事。” 小怜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不会是找个借口想和我们搭讪吧?我告诉你,这一套在本姑娘面前可不好使。” “这位姑娘误会了,小生绝无此意!”曲洪林辩解道:“小生来自邻县,来上饶县是为了找个人。想向几位打听一下,是否有见到过一名叫石婧婧的女子,别无它意。” “想来要令曲公子失望了。”白若雪略带歉意地说道:“我们三人并非本县人士,来此地也没多久,对这边并不熟悉,怕是帮不到你。” “原来是这样啊……”曲洪林露出了些许失望之色:“小生打扰姑娘了,告辞。” “祝公子早日寻得要找之人。” 曲洪林微笑着回道:“那就承姑娘的吉言了!” 他又接着往前边走边问,可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没见过”。一圈走下来,他已经是累得半死,不仅两条腿又酸又胀,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 “罢了,还是先去把晚饭解决了再说。” 曲洪林来到县里有名的南陵酒家好好吃上一顿,之后回到了万安客栈准备暂且休息,等到明天再做打算。回到客栈刚要进去,他却刚好瞧见一个年轻姑娘拎着打好的酒壶和几包卤味从隔壁酒楼走了出来,就打算再问上一次。 “姑娘请留步!” “干嘛?”那姑娘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曲洪林:“老爷正等着我买酒菜回去,你有事快说。” 曲洪林自我介绍一番后说明了来意,之后问道:“不知姑娘有没有见到过一名叫石婧婧的女子,三十出头,长得极为美丽动人。” “石婧婧?没听说过。再说了,你这说得也太笼统了,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这怎么找?” “对了,她的左眼下方有一颗泪痣。” “泪痣?”她的身子怔了怔,随后说道:“没见过,我要赶着回去了。” 曲洪林无奈,只好就此作罢。 那姑娘急匆匆地往回赶,一回家门,一个面相丑陋带疤的男子就迎面问道:“松雀,你怎么才回来,老爷和夫人都问了好几次。” “范伯,我路上被一名公子拉着问东问西,耽误了不少时间。” “赶紧吧。” 两人将卤味装盘后连同打来的酒一同送了过去。 袁润良见松雀这么久才回来,有些不悦地问道:“松雀,怎么到现在才来,是不是去哪儿偷懒了?” “老爷息怒!”松雀赶紧解释道:“奴婢回来的路上在万安客栈门前被一名姓曲的公子给拦住了,他问了奴婢不少事,所以回来晚了。” “曲公子?”袁润良有些质疑道:“他问了你什么事?” “他说从邻县过来找个女人。”松雀怕袁润良不相信,把曲洪林问她的东西一股脑儿说了出来:“他还说那个女人长得特别好看,左眼下方还有一颗泪痣。” “你、你怎么回答他的?”发问的人却是郎丽兰,她的声音有些抖。 “他说那个女人叫石婧婧,我想和夫人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就跟他说没见过。” “嗯,回答得不错。”郎丽兰的神态又恢复如常。 袁润良的脸不再紧绷,吩咐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今晚不用伺候了。” 待两人走后,他将房门关上,然后将两人杯中斟满,端起一杯道:“与夫人一别已有数月,为夫在外面无时无刻不念想着夫人。” 郎丽兰也将酒杯端起道:“朝念夕念夫念,日思夜思妻思。” 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郎丽兰的脸颊上很快就浮现了一抹红晕。 几次交杯碰盏之后,两个人都已喝得略显醉意。尤其是郎丽兰,眼含秋波、媚态丛生,俨然是一个千娇百媚的醉美人。 眼前娇妻勾魂,袁润良哪还忍得住,直接便将郎丽兰拦腰抱起往里屋走去。 郎丽兰侧卧在床,玉体横陈,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忧虑。 “怎么了,夫人有心事?” “妾身是担心,自己克……” 还没等郎丽兰讲完,袁润良便用自己的双唇将她的嘴堵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分开。 他深情地望着郎丽兰,柔声道:“为夫命硬,才不怕你克。” “夫君……” 郎丽兰转忧为喜,眼中不安之色尽去。她用手臂勾住袁润良的脖子,主动将身子贴了上去。 没过多久,就从里面传来了郎丽兰的轻声软语,销魂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