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风村?” 听到这个名字,白若雪忽然感到后背涌起一股寒意。 “老丈,这个村的名字怎么这样古怪啊?”在确认“魔风”这两个字的写法之后,小怜忍不住问了一句:“听上去有些渗人。” 老者呵呵一笑道:“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人都会这么问。其实,这个村子的原名叫墨丰村,村里有两户大姓,一户姓墨,一户姓丰,故而得名。但是村子每到晚上都会刮起骇人的狂风,久而久之,便以谐音叫成魔风村了。” “怪不得呢,原来还有这种典故。” 白若雪先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问道:“还没请教老丈尊姓大名呢,是姓墨还是姓丰?” “哎哟,不敢当。”老者摆了摆手道:“老头子我叫曾峰,可不是那两大户家的。” 没多久,众人便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岔路口,在曾峰的指引下马车拐了进去。经过一条不算太宽的山路后来到了一大片空地,眼前豁然开朗。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村子的概貌,里面住着数十户人家,其中有两户的宅子特别大。 曾峰指着那两间大宅子说道:“那两户便是村里最大的墨家和丰家。” 几个人正说着,却从山坡处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芸妹,你是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即便家中长辈一直反对,我也非你不娶。” “华哥,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我,可你也知道墨家的规矩。就算墨、丰两家不是世仇,墨家的家主都是传女不传男,而且女子不能出嫁。你我二人如果真的要在一起,只能你入赘墨家。”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些老家伙还如此顽固迂腐!” “丰哥,你可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女子赶紧捂住男子的嘴巴,向四下张望了一下,正好望见了白若雪一行人,脸色刷得变白了。 男子也看到了,先是一惊,随即拉起女子快步离去。 “他们两个人是......” 白若雪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引起了心中的好奇,便随口问了一句。 曾峰向她们说明道:“那个男的便是丰家的长孙丰长华,而女娃则是墨家的长孙女墨香芸。墨家是女尊,男子都是入赘进门。” “看起来他们两个似乎两情相悦,家中长辈不允许吗?” “是啊,墨、丰两家可是一百多年的世仇了,两家绝不允许通婚。”曾峰点了点头道:“虽然他们两个彼此看上对方,已经是全村皆知的事了,可两家的家主就是不答应这桩婚事,只好这么拖着。” 小怜不满道:“这都过了多久了,有什么仇过了一百多年都不能化解?把几个小辈的幸福全耽搁了,真是气人!要是我看上哪个人,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嫁就完事了。谁不同意就让他问问本姑娘的拳头,哼!” 说完之后,小怜还举起了拳头晃了两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女娃娃倒是有趣。”曾峰笑着说道:“老头子我挺喜欢你的脾气。” 不过这个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白若雪她们也只能当个看客而已。 众人继续跟着曾峰走,没多久便来到了一间不算小的宅院。 “你们三个女娃娃就将就一下睡东边那间屋子吧。”曾峰指着那间不大的屋子说道:“里边的日常用件都有,有些时候没住人了,等下我给你们打扫一下。不过那张床不算太大,你们三个人可能需要挤一下。” “多谢老丈相助!”白若雪向他行了一个礼道谢:“出门在外哪有这么多讲究,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 “是啊。”冰儿也说道:“我们自己动手打扫就行了,哪能再劳烦老丈呢。” “那行,我去做饭去。不过这山里没啥好吃的,都是一些山货而已。” “我们不挑嘴。” 这时小怜自告奋勇道:“做饭我拿手啊,我来帮忙做饭!” “好,好!”曾峰笑呵呵地说道:“那就一起来吧。” 晚饭不算丰盛,却别有一番风味。炒腊肉、红烧溪鱼、煮野菜和菌菇汤,都是非常有山里特色的家常菜。 “哇,这个菌菇汤真鲜!”小怜舀起喝了一口,不禁竖起了大拇指:“比那些鸡汤都要好喝!” 白若雪舀了一勺,其中有蘑菇、香菇和不少叫不出名字的菌菇,喝了一口,果真鲜美无比。 “这便是山珍海味中的山珍了,一般人可喝不到,喜欢就多喝点。” 冰儿边喝边问道:“老丈,请问山里的这些菌菇都是能吃的么?” “当然不是。”曾峰的脸一下子变严肃了:“这山中虽有上百种野生菌菇,但能吃的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有毒的。就算是我们这些长期住在山里的人,也不敢保证就能认识每一种,每年都还有不少人吃得中毒。轻则上吐下泻,重则一命呜呼。所以在野外可千万不要随便乱摘菌菇吃,切记!” “居然这么可怕!”各人都心中一凛,将曾峰的话牢记在心。 饭后,三人都有些困乏了,便早早上床歇息。虽然三个人睡一张床有些挤,好在三人的体型都较为娇小,勉强睡得下。没多久,就都进入了梦乡。 村子的一角,一个村民临睡前正在检查羊圈。这一检查却吓了他一大跳,一头羊不见了! 这羊圈里的羊可不是他陶全的,他是为村中的丰家老爷放的羊,这羊跑丢了可赔不起。 陶全连忙将妻子黄氏叫起,将丢羊一事告诉了她。 “这、这可咋办......”黄氏都快要哭出来了:“丢一只羊,那就要扣半年的工钱,咱们今年的日子要咋过啊......” “你别急,我赶紧出去找找,兴许能找到。”陶全安慰道。 “可马上就要刮魔风了,你还来得及?” “我有数,你在家看好孩子就行。” 说完,陶全便披上衣服,挑起灯笼离开了家。 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黄氏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不安。可黄氏万万没想到,这是她最后看到活着的丈夫。 夜,越来越深;风,越刮越大。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响,如同在鬼哭狼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