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陆天明要去一趟仗义阁后。 樊文静心情大好。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师兄妹二人要先陪同陆天明去竹林县。 紧赶慢赶花费五天的时间。 一行人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整个县城看上去非常的忙碌。 陆天明他们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穿行许久。 这才找到一家合适的客栈。 落脚后,陆天明没有着急出去寻找常龙。 重伤在身加上长途跋涉,使得他现在很疲惫。 樊文静和魏哲本就是偷偷跑出来游玩,顺便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提上一两个人头回去。 如今吃下了元平这条大鱼。 两人高兴,哪里可能在客栈里待的住。 所以便撇下陆天明,领着怀安去街上玩耍去了。 陆天明落了个清净。 靠在窗头观看街面上人来人往。 不过思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如何找到常龙,以及找到对方以后该说什么。 常龙会不会把当年“叹余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毕竟对于一个六重天的强者来说,被人分文不花把药带走,可以算得上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而如果顺利了解了当年的事情。 对陆天明来讲又何尝不是一种压力。 带走叹余生的那个人若真是凉王府的神秘人,自己要想进一步搞清楚近二十年前的真相,恐怕只能直面恐惧了。 然而他很清楚,现在自己根本没有半点直面恐惧的实力。 当然,情绪这种东西通常都是一时的。 为了不让自己压力过大。 陆天明还会憧憬一下未来。 比如办一场风光又隆重的婚宴。 又比如想象一下李寒雪今后相夫教子的美好画面。 如此这般胡思乱想一整天后。 陆天明只觉身体都轻松了许多。 晚上吃饭的时候。 樊文静讲述了今天在县城内的见闻。 说什么当地有个叫苗千万的土财主,家里养的狗昨个被人毒死了。 然后这家伙今个便带着人到县衙闹事,逼那县太爷一定要把凶手抓到。 否则他就把官府中发生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抖出来。 “这苗千万胆子有点大啊,怎的连县太爷都敢威胁?”陆天明好奇道。 樊文静解释道:“我打听过了,这苗千万有个大舅子是郡城里的大官,县太爷虽然年纪大了没有升迁的机会,但这些年跟着苗千万挣了不少脏钱,所以根本就不敢拿苗千万怎么着。” 陆天明忍不住笑道:“还真就是蛇鼠一窝,狗咬狗啊。” “这狗还咬人呢!”樊文静忽地说道。 “咬人?”陆天明不解道。 “可不是吗,我们在街上吃午饭那会,正好遇到苗千万带着家丁寻找毒死狗的元凶,有两个泥腿子之前因为替苗家收谷子的工钱没结清,对苗千万有怨言,这家伙就怀疑是他们把狗毒死了,让人上去就好一顿打呢。”樊文静忿忿道。 为富不仁,在这种不稳定的时期,似乎已成为相当一部分有钱人的标志。 陆天明早已习以为常。 所以并没有显得太过惊讶。 “人给打死了?” 樊文静摇头道:“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折了腿,基本上是去了半条命了,但凡那俩泥腿子嘴巴松一点认了毒死狗的事情,恐怕还真就得在大庭广众下被活活打死!” “这么看来,凶手还是没找到?”陆天明又道。 樊文静回道:“苗千万那条狗是放养的,整个竹林县有十好几万人,这无凭无据的,上哪找到真正的凶手。” 见陆天明面上没有太多情绪。 樊文静轻叹道:“哎,这狗命比人命重要,什么世道嘛!” 说着,她便提溜着眼珠子偷偷打量陆天明。 后者又怎会看不见她那小眼神。 “别看我,就我现在这般模样,可没有行侠仗义的能力。” 樊文静往陆天明身边靠了靠:“你没有,我和师兄有啊!” 陆天明侧目望一眼傻笑着的魏哲。 后者看来早已被师妹说服了。 想了想。 陆天明认真道:“事情的真相没有搞清楚,你行什么侠,仗什么义?” 樊文静反驳道:“苗千万都当街打人了,还需要搞清楚什么?” 陆天明正色道:“所以呢,你带着师兄偷摸摸把他打一顿?然后他明儿起来又带着人到处欺负那些无辜的百姓,能解决问题吗,你觉得?” 听闻此言。 樊文静立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把他宰了不就好了?” 陆天明当即翻了个白眼。 “宰了他,还有他婆娘、兄弟、儿子,还是说你要灭苗家满门?即使你把苗家满门灭了,县太爷呢?还有那在郡城做官的大舅子呢?你把人杀了,这些人不得找个替死鬼顶罪啊?” 见樊文静愣住。 陆天明又补充道:“他到底只是伤了人而已,咱们又有要事在身,你若不想亮明仗义门的身份去做这件事,最好还是当做没听见、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