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回去的时候。 院墙内已飘出诱人的香味。 随着食欲被调动起来,他也跟着心情大好。 昨个他给了李寒雪一百两银子管理两人的饮食起居。 本意是想让后者多在凉王府内走动走动。 现在看来,确实是一件正确的决定。 进屋的响动立马引起了李寒雪的注意。 她在伙房探出个头来。 “今天生意怎么样?” 陆天明抖了抖腰上随时都鼓囊囊的钱袋子。 笑道:“凑合,总之不会饿着你就是了。” 李寒雪眼睛弯弯,举起勺子晃了晃后,吩咐陆天明先在院中乘凉,晚饭马上就能做好。 晚饭不仅有好菜,还有好酒。 好菜三菜一汤,好酒两杯一盏。 陆天明心情好,抿了一口不知李寒雪从哪弄来的酒后。 忍不住赞道:“品着不是贵的酒,但却是好酒。” “酒好不好喝,主要看人的心情好不好,很明显,你现在的心情不错。”李寒雪微笑道。 陆天明摇晃着杯子想了想。 随即认真道:“其实我追求的生活很简单,每天赚够第二天活下去的银子,回来的时候有酒有菜便再无他求。” 他其实是想表达自己喜爱那种烟火味的宁静。 然而李寒雪似乎并不买账。 只见后者眉头轻拧,别着嘴道:“可你今天并没有赚到银子。” 陆天明闻言一愣,随即讪笑道:“看来你今天不仅仅去了隔壁家。” “她是我的奶娘,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关心。” 李寒雪轻叹一口气,随即眼含期望瞅着陆天明。 “那九命老鼠,如何了?” 陆天明捋起袖子,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一只脚,三天时间,若三天后不把抢去的银子送回来,我就卸掉他另一只,然后就是手,最后到脑袋。” 李寒雪眼眸随即一松,看来非常喜欢陆天明的处理方式。 不过她还是不解道:“按照你以往的性格,多半都是直接要命,为何这次会想着去折磨他呢?” 陆天明咧了咧嘴:“情况不一样,这九命老鼠的表哥到底是凉北的地头蛇,我给他个面子,能省去不少麻烦事,而且折磨表弟,主要是为了震慑表哥,不然就这种地痞无赖,杀上一百个我都不带皱眉的。” 李寒雪盯着陆天明,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那般。 “怎么了?”陆天明刚满上的杯子僵在空中,浑身不自在。 “我发现,你比故事里的陆天明要成熟很多,当然,不是说以前的那个你不好,而是现在的你,更让我安心。”李寒雪忽然感慨道。 陆天明露出一丝贱笑:“或许,是身边多了一个女人的缘故?” “你以前身边的女人少了?”李寒雪撇嘴。 陆天明眨了眨眼,随即笑道:“咱俩毕竟从小时候就认识,你终归要特殊一些。” 李寒雪闻言小脸微红。 见陆天明盯着自己上下瞅。 她赶紧低下头,扒拉了两口饭。 陆天明递了个酒杯过去:“陪哥哥喝点?” 李寒雪翻了个白眼:“比我多吃了两年干饭,还真就不害臊。” 陆天明嘿嘿笑着:“那就雪儿,陪我喝点?” “去去去,雪儿是娘亲和奶娘喊的,从你嘴里蹦出这两个字,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李寒雪双手交叉搓着臂膀。 然而面上却看不出任何介意的表情。 两人的笑容在烛火中摇曳,欢乐不经意铺满了小院。 吃完饭后。 陆天明领着李寒雪,决定再去禁斋逛逛。 阿亨说过,里面的摆设都是十几年前留下来的。 所以当二人来到禁斋的偏房时,同时情不自禁张大了嘴巴。 “这里住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厢房里的家什同样简单。 偌大的卧房内摆着两张床。 中间有一屏风隔着。 屏风那头的床颇为宽大。 这样的床,才符合神秘人那高大的身躯。 而屏风这头,同正屋内的卧房那般,也摆着个梳妆台。 陆天明甚至还在梳妆台的抽屉里翻到了一个遗落的老旧胭脂盒。 梳妆台旁边还有个装衣物的箱子。 箱子表面有漂亮的荷花雕纹。 以二人的理解,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衣服装在这样的箱子内。 陆天明手指在梳妆台上轻轻划过。 放在鼻子底下一闻,经年的霉味中,依稀能闻到一股水粉的香味。 “也许我们都猜错了,这禁斋里面住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陆天明认真道。 “两个女人,一个男人?”李寒雪蹙起了眉头。 陆天明点头:“有很大的可能是这样,只不过其中有一个女人足不出户,甚至连面都没有露过,所以连你娘亲,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听闻此言。 李寒雪锁着眉头仔细回忆。 但确实脑海里没有找到禁斋中有关第二个女人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