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药下去,受伤的士兵们都有了明显的好转。 为了不让内伤看起来那么容易治疗。 陆天明和老鸨早就商量好。 配了一副驱寒的药。 这副驱寒药成本更低,基本对内伤没什么作用。 正所谓无奸不商。 只要病人觉得银子花得值,陆天明和老鸨内心毫无心理负担可言。 士兵们在医馆内躺到晚饭时分。 已基本能够正常走路。 所以黄髯大汉便准备结了账离开。 病号有接近百人,每人十副药,大概就是近千两白银。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付账时,黄髯大汉有些犯难。 “老板,能不能给点实惠,我们这些当兵的都不容易。” 黄髯大汉快速眨着眼睛。 很显然有些话没能说出口。 老鸨正在开票据。 见黄髯大汉话里有话。 于是便停下笔,询问道:“兵爷觉得我这票据开多少银子合适?” 黄髯大汉摩挲着胡子,试探道:“五百两如何?” 老鸨面色立时一阵青白。 “兵爷,我们给你手底下的兄弟,用的可都是好药,您这一下砍了近一半,亏得太多,我手底下要养这么多人,也不容易...” 黄髯大汉也知道自己对半砍不近人情。 再怎么说群芳医馆着着实实把人给救了。 进退两难之际。 陆天明突然走了上来。 “老板,这位兵爷不是给不起钱,毕竟十两银子一条命,并不昂贵,他之所以对半砍,肯定有他的原因,没准是想给死去的弟兄们,多谋一些抚恤费也不一定。” 黄髯大汉闻言。 转而露出感激之色:“对对对,就是这位小兄弟说的这般。” 老鸨沉思片刻。 这才叹气道:“如今世道,想要安安稳稳的活下来都成了一件难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只好亏本赚个吆喝了。” 说着,老鸨再次提笔,爽快的开出了票据。 将票据递给黄髯大汉时。 老鸨含笑道:“兵爷,群芳医馆也是刚开张,还望您能多帮忙宣传宣传,医者仁心,我少赚点都没问题,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黄髯大汉只觉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忙不迭点头应是。 把银子付了后,他还抓住陆天明的手,热情的寒暄了半天。 等所有的乌弥士兵离开医馆后。 柜台前的老鸨松了好大一口气。 “天明,想不到开医馆,这么赚钱,并不比瓦子差啊。” 陆天明笑了笑,调侃道:“平白少了近五百两银子,大姐你不心疼?” 老鸨摇头:“心疼什么,做什么都要适可而止,这些人毕竟手里有刀,不懂得拿捏分寸的话,倒霉的是咱们。” 见老鸨一脸满足,陆天明便放下心来。 正打算离开。 老鸨却递了二百两白银过来。 “天明,拿着。” 陆天明盯着银子瞅了一眼,摇头道:“多了,说好的三七分账,你这都到五五分了。” 老鸨硬把银子塞到陆天明手里。 接着认真道:“没有你的方子,我半文钱都挣不到,而且之前我听薛郎说,你在南望城有一个心仪的女人,就是因为没钱自卑,一直没敢跟人家提亲,所以这多出来的银子,就当是大姐赞助你的彩礼吧。” 陆天明傻傻望着老鸨:“我不仅自卑,还在南望城有一个心仪的女人?” “没什么好害羞的,如你这般大的小伙子,谁不惦记婚姻大事?若是能帮你娶到那个女人,大姐我也算做了好事一件,拿着吧,别扭扭捏捏的。”老鸨笑道。 陆天明嘴角直抽。 停顿片刻,他猛地一拍桌子:“好个薛郎,竟然敢造小爷的谣,等哪天遇到你,看小爷不把你的嘴撕烂!” 看见陆天明那气急败坏的模样。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 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年轻人的倔强罢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爱情,总是羞涩和纯真的。 等陆天明对着空气舞了一会王八拳。 老鸨忽然问道:“天明,你说我把对面的铺子盘下来,可行吗?” 陆天明回头忘了一眼对面大门紧闭的铺面。 奇道:“盘下来做什么?” “开个客栈,给这些乌弥士兵们提供伙食,不是挺好?”老鸨思索道。 陆天明摇了摇头:“不好。” “不好?怎么说?” 老鸨非常吃惊。 因为他觉得陆天明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而且搞饮食,也是一个很赚钱的营生。 想想对面要是有个自己的客栈。 今天这百来名士兵,哪怕一人只点一碗炒饭,也能挣不少钱呢。 在老鸨看来,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她非常奇怪陆天明为何会持反对意见。 “仗打不了多久的。”陆天明正色道。 “怎么可能打不了多久?我方才听那些士兵说了,乌弥国这次几乎将大半兵力投到了北长城,最起码,得打到冬天吧?”老鸨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