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 XX. XX 但现在,关于伊西斯医生的那一部分记忆,又到底改变了多少呢?我急切地想要确认这件事。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班,我们这个学期,有组织去海滩郊游过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既是由于紧张,也是因为害怕会听到令自己失望的答案。 只见班主任诧异地挑了挑眉,显然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看似毫不相关的话题。 但她还是耐心地回答道:“没有啊,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这个学期连郊游都没有组织过,更别说去海滩了。” 说着,班主任一摆手,示意我看向窗外。 只见玻璃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外面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仿佛只剩下了无瑕却凄然的白色。 班主任望着窗外的景象,继续道:“你看,这么多积雪还在外面堆着呢,你想去哪玩?” “要是你真的想玩,拉上班上的同学,在操场打个雪仗都差不多了。”她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调侃。 班主任的话音未落,我就急切地追问道:“那上次翘课之后呢?我是怎么回到学校的?” 我的反应明显将班主任吓了一跳,她身体不自觉地后仰,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比原来还要大上不少。 回过神来后,班主任皱眉想了想,才满腹疑惑地开口道:“那时……你不是自己回来的吗?” 听到这个回答,我觉得自己本就七上八下的心,顿时沉到了一片漆黑的谷底。 伊西斯医生的存在消失了,导致我能够与她的命运相交的契机事件也随之消失。 那次本该发生的郊游,那时本该发生的溺水与住院,都如同海中的泡沫一般消散无踪。 心头空落落的,我觉得,随着伊西斯医生的消失,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无法替代的东西。 就像是一个漂泊在异世界的旅人,再也找不到唯一的路标,不安的心中满是孤独与迷茫。 这份失落感如此强烈,以至于我几乎忘记了自己还站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班主任的训诫。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怎么了,渡?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动摇:“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梦。” 是啊,一个有些过于真实的梦……我在心里默默补充道,却没有说出口。 班主任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追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最终,在沉默片刻后,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宽慰地说道: “其实,除了对你那出人意料的行动颇有微词外,主任他们并没有太责备你。 “毕竟,你这次的行为似乎没给雷欧博士带来太大的困扰,反而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泛起一抹苦涩。 雷欧博士对我的印象到底如何,此刻已经不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了。 我只希望,自己能够在期限之前及时解开那道谜题,让他快点兑现那个承诺。 班主任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忽然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开口说道: “这样吧,也快上课了,你回去写篇检讨,这事就算揭过了。” 她的语气亦带着一丝妥协和疲惫:“记住,下次别再这样了。”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勉力加快沉重的脚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离开办公室时,早读已经结束了不久,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了有些发闷的教室。 他们在走廊上聊天说笑,用手指在栏杆上的积雪画画,尽情呼吸着寒冷却清新的空气。 然而我只能魂不守舍地穿行其中,感觉自己仿佛与周围的人处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上,那些欢声笑语在我耳中变得模糊不清,显得如此遥远。 回到教室的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顿时涌入肺部,让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谜题仍未解出,前路尚未可知,这一刻的清醒却又让我更加清晰地意识到内心的茫然。 我默默地进门,走向自己的座位,希望自己脸色不至于难看到引起太多人类的注意。 刚坐下,裴晓飞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老班又说你什么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勉强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尽管这个笑容恐怕比不笑更难看。 但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是轻声问道:“那道题……你有头绪了吗?” 裴晓飞愣了一下,随即便意识到我不想多谈办公室的事,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他摊开手,无奈地耸了耸肩,顺着我的话题接了下去:“早读结束后,林玉和扶刚都来找过你来着。” “原来你也问过他们……”裴晓飞喃喃自语了一声,似乎对我还找了别人有些小小的意见。 但他随即就清了清嗓子:“总之,我们讨论了一下那道题,却找不到任何可能突破的方向。” 说到这里,裴晓飞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确定……这题真的能解出来吗?” 见我没有回应,这家伙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半开玩笑道:“恶作剧吗? “你出这道题,该不会是想像我小说中的巫女那样,用一道无解的问题故意刁难人吧?” 听到裴晓飞的这番话,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雷欧博士那神秘莫测的微笑。 此刻回想起来,那笑容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与天真,让我对他的好感和信任开始动摇。 心脏猛地一沉,我不得不去设想一个最坏的结果,尤其是在这场任何发展都不遂己愿的梦中。 是啊……如果这道题和这个梦境一样无厘头,甚至根本没有答案,那我该怎么办? 难道要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循规蹈矩地将那个人类曾经提及的步骤都走一遍,最后再前往那个遗迹吗? 这个设想顿时让我感到一阵窒息,仿佛身处于一个看不见尽头的迷宫,几乎是无处可逃。 我垂眼看向自己无意识中攥紧的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刺入掌心生出一阵刺痛。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恐怕更像是一个苦涩的嘲讽: “是吗?那还真是挺刁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