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 上首位置刘封,听着蒯越、马家家主的话,面色一变,顿时不善起来,似乎生气了,道: “庞统之才,封早有耳闻,蒯家……” “罗侯且慢,既然蒯伯父,马伯父感觉统浪得虚名,那么,且容统问蔡伯父几个问题!” 还不待刘封话说完,便被庞统打断,庞统目光看向第一位的蔡瑁。 听到庞统欲询问自己问题,跪坐在首位,老神在在的蔡瑁,微笑点头。 全然没有蒯良、马家家主的那种打压。 老狐狸一般的蔡瑁,如何会看不出刘封这是欲扶庞统。 但是,庞统是庞家子弟啊,若是庞统崛起,受到重用,那么,岂不是便意味着庞家在刘封手下更加昌盛了。 显然,这并不是蒯家、马家想看到的。 尤其不是蒯家希望看到的。 因为,本来,刘表执掌荆州,蔡家为第一世家,蒯家便是第二世家,紧追在后。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刘封掌控荆州,直接带来旧部,徐庶、糜竺两大文臣。 蒯家地位瞬间便往后排了。 无疑,如今,看庞家再欲出头,蒯良有些急了。 不过,他蔡瑁倒是无所谓。 无论荆州谁崛起,都威胁不到蔡家的地位。 以前刘表执掌荆州,他蔡家为第一世家。 如今,就算换成刘封执掌荆州,第一世家依旧为蔡家。 因为,他女儿是刘封的正妻啊! 蔡家更是竭力支持刘封为荆州之主,不论谁背叛刘封,唯独蔡家不会背叛刘封。 定下位置,他蔡瑁位居徐庶、糜竺之前。 足矣看出他蔡家在刘封麾下的地位了。 因此,蔡瑁丝毫不担心,哪个家族突然崛起,能影响到蔡家地位。 甚至,蔡瑁还很希望刘封麾下人才喷涌,因为这样,刘封强盛,蔡家也能跟着更加强盛啊! “士元贤侄尽管问,蔡伯父知无不言!” 蔡瑁脸上净是和善微笑,说道。 庞统直接站了起来,来到大厅中央,在蒯良、蒯越、马家家主等一众世家目光闪烁的注视下,先对着刘封一拱手,再对蔡瑁拱手,大声道: “先前马伯父言,荆州很稳,此言,统不敢苟同!” “昔日镇南将军府对荆州诸郡传令,令荆州治下南郡、江夏郡、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长沙郡各郡守、长官,务必亲来襄阳,请奉新州牧。” “统问,有几个郡守来了?又有几个郡守没来?” 庞统声音激昂响彻,让大厅内中众世家面色齐齐一变。 坐在上首的刘封,看着狂傲、自信的庞统,眼睛微眯,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不过什么都没说。 蔡瑁此时被庞统一言问的面色难看起来,深深的看一眼庞统,深吸一口气,道: “唯有南郡郡守奉令亲来襄阳,请奉新州牧。” “其余江夏郡、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长沙郡各郡守、长官均未前来,或是遣主薄或是遣小卒请奉州牧!” 静! 大厅内气氛瞬间寂静下来,徐庶、糜竺、黄忠等人面色也是难看、凝重起来。 “哈哈,就如此,也敢说荆州很稳?南郡乃是蔡伯父深耕的一个郡,南郡郡守是蔡伯父门生,蔡伯父一声令下,自然拍马赶到。” “但是,其余江夏郡、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长沙郡各郡守、长官怕是根本不认新州牧,或者更加准确的说,天高皇帝远,谁还要州牧啊,当土皇帝岂不快哉,派遣主薄前来,比较派遣小卒前来的,已经算给面子的了吧,当真令人发笑啊,荆州很稳?是稳啊,稳得荆州有四五个能发号施令者!” 庞统的笑声很是刺耳,蒯良、马家家主面色涨红,欲张嘴,却说不出来。 “还有,有几大世家支持,手下一二十万大军,兵精粮足,谁也不敢捋虎须,统更不敢苟同!” 庞统声音再次响起,再对着刘封一拱手,最后对蔡瑁拱手,问道: “敢问之前说的派遣小卒前来的的可是江夏太守黄祖?” “江夏大军多少?” “罗侯麾下大军又有多少?” “江夏太守黄祖可敢撩罗侯虎须?” 一道道质问之声响彻,大厅内众人面色再次大变,蔡瑁面色难看至极。 反倒是,坐在上首的刘封,脸上没有了什么表情。 蔡瑁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道: “罗侯如今麾下大军共计十六万五千士卒,步卒十六万,水军五千,十三万步卒在襄阳,南郡有三万步卒,五千水军,战船两多百艘!” “黄祖麾下共计五万大军,其中精锐水军三万,步卒两万,各类战船上千艘!” “黄祖只尊刘表,迎奉新州牧时,那名小卒正是黄祖派遣而来,名为迎奉新州牧,实则是侮辱之举!” “黄祖倚仗长江天险屏障,手中战船水军比罗侯多,罗侯麾下步卒优势施展不开,黄祖怕是根本不怕罗侯!” 蔡瑁凝重声音响彻大厅,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