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哥,你说那人今天真的还会来吗?” 一名镰家的子弟蹲在一处擂台下方的阴影之中,朝呈碗状捧着的手心哈了口热气,又紧了紧身上的披挂。 “叫你盯你就盯着,管他会不会来……盯仔细点儿。” 旁边另一名男子没好气的在前者头上捶了一下,看两人动作,应该是都习惯了。 前者没有说话,把头撇向一边。 那边的黑暗中,剑一和大姐头抱在一起。 “额……好吧,或许也不用太仔细,只要那家伙不傻,就不会紧赶着今天再动手。” 男人话音还未落下,赛场的厚重铁门被推开,发出沉闷的一声“嗡”。 有人来了,而且还是走正门来的。 男人只能在心中暗骂了两句,拎起老弟的后脖颈往阴影深处又贴了贴,屏息凝神。 五家的所有人刚刚隐藏起来,紧盯着场地的入口,一道人影就溜了进来,同一个问题在众人心中升起: “怎么是他?!” 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个人呢?就是他早上一通瞎叫唤,把矛头引向了五家! 加上白天去调查,这些子弟都碰了一鼻子灰,现在可以说是恨紧了这个男人。 当即就有人想要跳出来,却被身后更加理智的同伴拉住了: “等等,万一他有同伙再一网打尽。” 依照晨哥的谨慎,周围这些动静理应早都注意到了,可他此刻却如同没有听见,低着头,只顾往前走。 他的目标离赛场入口不远,正是早上他演讲时曾攀上的那根长杆。 站在柱子底下,晨哥猛然抬起了头,暗处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前者眼中只显露出两团椮人的白色,瞳孔已经消散。 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晨哥再度爬上了立杆的顶端,无比从容淡定地取出一根绳索,将早已系好的绳圈套在了脖子上。 不愿瞑目的尸体,挂在了他生前发光发热的顶端,风一吹,晃啊晃。 “不能让这具尸体就这么挂上面!” 剑一是五家安排此处子弟中最年长的,也是最先反应过来。 不管这人是自杀还是他杀,只要被人看见了这具尸体挂在这个位置,那就一定会成了是五家所害。 其他四家的人也不傻,刚有人准备跃起将上面的尸体解下,结果脚踝又被同伴抓住了,脸朝下拍在地上,拖回了阴暗处。 又有人来了,听脚步,不止一个。 现在只能祈祷来人不是普通的参赛者了,否则,这具高挂的尸体正好迎着日出的方向,一眼就能看见。 那五家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除非连同这批参赛者一同控制起来,可这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至于现在继续冒险去将尸体取下,呵呵,兄弟你说笑呢? 原本就在风口浪尖的五家子弟,在这根特别的长杆顶端,拖拽着那个特别的人。 然后被人看见了,你去跟人家说,“唉呀,他的死真跟咱没关系”,你猜人家信不信? 那你再猜猜,另外四家的人,是会站出来帮你说话?还是落井下石? 反正幕后凶手如此想要陷害五家,多半也就是为了成为五家之一,只要有一个位置能空出来,此事儿大概率就翻篇了。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那么以己度人,另外四家会怎么作,根本就不用猜。 五家的关系就是如此,看似铁板一块儿,可前提是五家的利害关系全部都一致。 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彼此间的信任,早就消耗差不多了。 伴随着一阵“沙沙”的鞋底蹭地声,五个服饰各异的人前后排成一列,整齐又不那么整齐的走入。 五个人,翻着白眼,走起路东倒西歪,如同行尸走肉。 不对,他们本身就是行尸走肉。 五人身着制式服装,分别对应:剑家,药家、镰家、柳家、骨家。 这是五家的子弟。 埋伏此处众人在藏不住,纷纷围了上来,一把将自己的人拽过。 “神魂已散,没救了,体表还残有余温……” 剑一呼吸有些粗重,彰示着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我需要将我们家的这位带回去,以确定让尸体自主走路的,是否为某种药物刺激。” 药家一位较小的女子将自家子弟的尸体背起,另外四家立即看了过来。 “抱歉,现在任何一具尸体都不该被带走。” 剑一说着,剑指一挥,无数柄由魔气凝聚成的长剑悬于众人头顶。 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了另外三家的不满,唯有镰家被大姐头拦下,没有对前者发难。 “剑一你干什么?现在已经证明了凶手不是五家的人,如此彼此防备着还有必要么?” 剑一淡淡扫过具尸体,先驱动魔剑隔断了立杆顶端的绳索,将那位演讲家的尸体摆在了五家子弟尸体的中央: “我不想带任何一家的节奏,但,这几具尸体,我们都只认识自家的,不是吗?毕竟他们无一登上过擂台。”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