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是高阶分神境,我们丸辣! 季书航被红衣戏子死死卡住脖子,脖颈处通红,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显然是没有多余心情和统子继续开这种玩笑。 好在红衣戏子还没想杀了他,在最后一刻松开了手,季书航摔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前方的朝堂大殿被赤红色的光柱全部笼罩,散发出恐怖骇人的能量,仪典已经开启,无人再能阻止。 季书航无奈苦笑两声,却被红衣戏子一脚踹在胸口,骨骼断裂,整个胸膛凹陷,人也倒飞出去。 在空中吐出几点血液,落在戏台上立马消失,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怪物飞速将之舔舐干净。 就在季书航即将飞出戏台,一支绳镖穿透他的肩胛,又生生拖拽回了红衣戏子脚下。 “说!” 炮弹的力量似乎蕴含着某种法则,还在将他的残破身躯不断瓦解着,这也让红衣戏子的情绪更加暴怒,黄色的面谱上双眼猩红,如同一只狂躁的野兽。 季书航捂着自己的胸口,抬眼看了眼对方,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 “我说……我说咳咳咳……” 红衣戏子大致是没想到季书航这么容易就松口了,有些意外地将头抵在后者脑门上,四目贴在一起。 季书航好像是被吓坏了一般,身体一扬,手肘撑在地上往后退去,可右肩骨被完全粉碎,根本支撑不住,重心意外瘫倒在地上。 红衣戏子很满意季书航的这番表现,眼中虽然依旧猩红,但隐约可以瞧出几分得意与不屑。 季书航翻起身,单膝跪地好似已经臣服: “说……说……说来话长。” 季书航突然抬头挤出一个笑容,只不过被疼痛拉扯得有些狰狞扭曲。 一股莫名的压力出现,将悬浮在半空的整个戏台都压着向下方坠落。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红衣戏子反应不及,身子歪斜踉跄了几步,刚刚稳住身形,就感受到一道锋利刀光向自己劈来。 插在地上的黑色直刀震动几下,发出“锵”的一声,飞速回到季书航手中。 左手反握刀柄,腿腰发力,借着云墨飞回的惯性全力向红衣戏子的脖子砍去。 “哇呀呀!” 红衣戏子面孔一转,一张武生的面谱换上,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柄传统大刀。 二者碰撞,向先前一样的僵持局面并未出现,云墨刀刃处闪烁过一道黑色光芒,竟是毫无阻拦将大刀切开。 红衣戏子慌忙躲闪,随手拉过旁边的一个纸人乐师抵挡,纸人被破开,从中喷涌出不止一副黑红墨绿色的内脏。 刀气砰发,季书航竭尽全力的一击,落在戏台后方柔软的幕布上,也仅仅只是留下了一道刺眼的划痕,甚至都未能将其搅碎。 见此,季书航心中一沉,没想到半步分神在真正的领域面前,是这么弱小无力。 但他实在是无力再斩出第二刀了,连保持站立都做不到,又跌倒躺回地面。 况且,那血色的光柱已经扩大到贴近幕布的位置,就算能斩杀了这戏子,也跑不脱了。 鬼知道被笼罩进去会怎么样,但肯定不会有啥好事。 凉拌吧,人事已尽,剩下得只能听由天命…… 听到没!说的就是你,那个每天啥事不干的大道系统! 连宿主都保不住,你还想成大道,想桃子(peach)呢? “好好好……很好!哈哈哈哈,很好!” 红衣戏子摇摇晃晃站起身,这一刀终究是被他避开了脖颈,但却没有避开寻常被认作的要害。 整个头颅被写着一分为二,诡异的是不见有血从中流出,切面中也看不出任何人类的器官组织,反而是一层一层,一页一页的,紧密贴合在一起。 就像是,一张张面谱,堆积在一尊用于存放道具的人偶上。 许多破碎的面谱随着那一刃刀气被掀开,上下两半留下的面谱分别来自两张,使得红衣戏子看起来愈发诡异,实际其本人也已经癫狂。 踏过纸人,那些内脏被踩碎,红衣戏子的笑声无比瘆人,但动作却十分温柔。 没错,就温柔,温柔到季书航看不明白,不由自主的脊柱都有些发凉。 红衣戏子手指轻柔托起季书航的下巴: “你不愿说,那我自己亲自进去看看不就是了。” 说罢,红衣戏子残破不堪的身体终于倒下了,不知哪里来的一张完整面谱附在季书航脸上。 那是一张俊俏少年的脸,只显现了一瞬,就消失不见,伴随着周围纸人全部炸开,戏台碎裂。 <80,80,80……大哥!搞定!> 统子的声音传来,季书航大致明白方才红衣戏子是打算做什么了。 那是在打算作死……啊,不是,是搜魂。 结果没想到在里面还有只系统等着自己,红衣戏子刚进去就被砸成馅儿了。 没等季书航为死里逃生感到高兴,失去了戏台的阻挡,赤红色光柱猛然扩大一圈儿,眨眼功夫就扩到了季书航身前不足一拳的位置。 近看光柱表面似是有一层火焰纹理,在黑夜中涌动,分外妖艳,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玩意儿整挺漂亮。 <宿主别特么欣赏了,跑啊!> 统子都开始爆粗口,看来这东西确实很危险,季书航无力勾了勾自己的手指: “呵呵,是我不想跑吗?我动不了啊!傻儿子也靠不住一点儿。” 季书航歪过头,对比起自家师尊那明事理会术法的剑灵,眼前这小黑子就好像那个智力残障儿童。 你爹特么都快死了,这小黑子还在眼前张着个大嘴,掰弄着那要掉不掉的两颗门牙呢。 <宿主快起来,能往外挪点儿是点儿啊,半日过去,宿主设下的屏障消失,已经有人在往这里赶了!> “你最好不是在玩我。” 季书航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透支体力用在蠕动上,这说出去不免是有些滑稽的。 不过好歹是动起来了,勉强能和光柱保持住等速。 “在那边!该死,怎么伤得这么重,真得咱扛着跑啊!” 迷迷糊糊,季书航听见显眼包的声音传来,再也撑不住,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