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长,驻沪华东派遣军司令部绕过内务省和您,直接让岸本少将接管驻沪特高课的指挥权,就算现在是战争军管时期,这也太欺负人了!” 顺着深田健的心情说话总没错。 何况岸本实隆那么阴险的甄别他都通过了,林琛不相信深田健短时间内还要对他补刀甄别。 闻言,深田健阴沉着脸沉默着,意思就是等着林琛继续说下去。 林琛此刻说话的内容大体和三岛一郎、铃木勇合之前说的意思一样,都是痛诉岸本实隆不讲规矩。 驻沪特高课从上到下,都不希望岸本实隆通过驻沪华东派遣军司令部,骑在在他们头上屙尿拉屎。 但林琛的话中的意思又与三岛一郎、铃木勇合之前说的,有着微妙的差别。 深田健虽然沉默着,心里却起了变化。 次郎说得不错,驻沪特高课斗不过,有驻沪华东派遣军司令部撑腰的岸本实隆,但内务省可就不一样了。 林琛又道:“不过呐,课长,现在是战争时期军管,特高课不配合驻沪华东派遣军司令部,估计派遣军的马鹿会借题发挥,那您和内务省可就难办了。” 林琛两次提到内务省,其实是提醒深田健,驻沪华东派遣军司令部的命令不好违抗,那就让内务省和军部谈谈,最少能为驻沪特高课争取一些主动。 毕竟战争期间,军部一家独大,什么外务省、内务省、满铁这些特务机构,在战争时期大方向都是要为军部的侵略计划服务。 而属于内务省的特高课,随着战争的推进,将来会越来越被动。 否则,深田健怎么会如此愤怒? 老狗特务已经预感到,特高课将来尴尬的处境。 脱离派遣军特务机关,深田健是想在内务省的特高课有所建树,没想到随着战争的进展。到头来还是要受制于军部这群马鹿。 次郎的话提醒的很对啊! 既然特高课逃脱不了将来尴尬的处境,那就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让外务省尽量为特高课争取将来的利益。 “铃木桑,去让中村来见我,我要给本土内务省拟电!” 深田健终于做出了决定,趁着现在,战争还没有进行到决胜的时刻,他要为特高科尽量争取到该有的利益,否则战争一旦持续,特高课在派遣军特务机关更要夹着尾巴做人。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不能便宜了要染指驻沪特高课的岸本实隆。 铃木勇合立刻领命而去。 “三岛桑,你先去安排你的工作,我和次郎还要说些事。” 深田健抬手挥挥示意三岛一郎先出去,似乎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和林琛说。 等到三岛一郎也离开了办公室,深田健这才笑着对林琛道:“次郎,你和我可是在金陵四年潜伏的情谊,现在的特高科里我最信任的人还是你啊。” 闻言,林琛正色道:“前辈,有事请吩咐!” 突然给他戴高帽子,准没好事! 深田健满意的看着林琛,愤愤然道:“八天后的理查饭店之约,岸本实隆已经确认让你作为他的翻译兼助手随行。” “他的意思是,你的行动班抽出一个小组,由他的人负责率领在查理饭店布控。” “特高科的情报班、行动班全员在查理饭店外围布控,所有特高课的指挥权由他统一调度。” “哼,他以为他是谁呢?!” 话音一落,深田健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林琛忍着恶心,不留痕迹的充当了一次搅屎棍,回道:“不论是谁,次郎只认可前辈的命令!” “很好!” 深田健满意的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一起潜伏四年的狗特务友谊,岂是岸本实隆这个外人能比的? “如果行动当天,还等不到内务省的回信,你要在行动中留个心眼,必要时候,可以越过岸本实隆,直接对特高课的所有行动人员进行下令,不能让岸本实隆牵着特高课的鼻子走。” 深田健满是期待的看着林琛,“次郎,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和期待啊!” 闻言,林琛正色道:“请前辈放心,次郎一定坚决完成前辈的叮嘱!” 心里却在吐槽,这老狗特务,这是要把他架在火上铐啊! 八天后内务省的命令没来,到时候的查理饭店之约,他一旦改动岸本实隆的计划,没出事还好,要是岸本实隆出了事,他就是深田健的甩锅目标。 “次郎,你的鸦片瘾开始戒了吗?” 冷不丁的,深田健来了这么一句问候。 “前辈,因为最近要出任务,我还没有开始戒,怕在执行任务中鸦片瘾让我的身体不在状态。” 林琛实话实说。 深田健想了想,郑重的说道:“这样吧,你跟完理查饭店之约的任务,我给你放两个月假,必须把鸦片瘾戒掉,明白吗?” “是,前辈,我一定戒掉鸦片瘾!” 林琛心头一松。 如果真有两个月的假,硫喷妥钠形成的药瘾应该能成功戒断了! “我在公共租界认识一名美国医生,他对戒断鸦片瘾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