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瑞雪纷降,大地一片霜白。五更凌晨依然昏暗,残月洒照,银霜遍地,尚得几分明亮。 一辆马车装载着半车烈酒与几捆干草,飞驰在雪地中。纵使拉车的马匹十分矫健,可经过一夜的奔袭,也显得有些疲惫。原本快若惊雷的马蹄变得缓慢,驾车的车夫只能面带焦急之色,一遍又一遍的挥舞着马鞭驱赶。 这车夫,正是秦国远道而来的王教头! 只见王教头肩头衣物开线,一点血红早已变成黑褐色,显然是被利器划伤。脸上也有一抹抓痕,像是被女子掌捆一般。 “喂~你放过我吧!” 车厢中除了烈酒在坛中荡漾的声音外,还传来一女子娇滴滴的柔情。展凝霜嘴角流血,发鬓凌乱的撩开车布,十分亲昵的从身后搂住王教头,在其耳边吐气如兰道:“只要你肯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不是每一个男人都那么中意房围之事的。” 王教头冷漠的坐在车头,任由展凝霜的玉手在其前胸后背摩挲,依旧不为所动。 “呵呵~” 展凝霜笑了笑,冰凉带有一点清香的手指伸入王教头的衣衫当中,轻抚他的胸膛打趣道:“没有男人会不喜欢我,也没有男人会不想占有我。你的盟主,你的二当家,你的少主,除了我那便宜弟弟外,没有男人会不爱我的身子。” “我不爱。” 王教头眼神冰冷,自顾自的驾着车,无视展凝霜的玉手像淫魅的青蛇一般,从上身缓缓向下游走。展凝霜将自己的丰胸紧紧贴在王教头的脊背上,轻咬其耳垂吐气道:“不爱我的男人,无非两种人。一种,是不行,估计我那便宜弟弟就是。一种,是没……你没有?!” 忽而间,展凝霜错愕的望着王教头。自己的手已经伸入王教头的腰间胯下,可一通摸索之后,却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嘭!” 只见王教头紧握缰绳的左手轻抬,一肘便击打在发情的展凝霜眼眶之中。一串血花从这女人眼角开裂处飞溅,整个人也瞬间失神,仰倒入车厢内,再也无法搞小动作了。 要么说人家花语盟盟主雷豹,一定非常了解展凝霜这骚狐狸。知道是个男人就把持不住,索性就派王教头这种阉人来收拾她。 女人最大的本钱,便是美色。可王教头注定是与女色无缘了,又怎么可能会受制于她? 解决了这聒噪的女人,王教头面无表情的驱赶着马车。借着雪花反射的光亮,王教头知道,自己已经距离会京府愈来愈远了。只要在疾驰几个时辰,想必就无人能追踪到自己了。届时,安然返回秦国,自然不在话下。 “嗖~” “嘭!” “驭……” 正当王教头幻想自己回到秦国花语盟,被盟主大加封赏之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突然从对面松树林中被抛了出来,正正好好落入马车之中。 王教头面带怒气,勒住马缰,看向那颗人头——居然是自己那光头徒弟的脑袋! “我以为我们达成共识了。” 李焕仙一身血污从松树林中走出,手中的天狼啸月刀熠熠生光。一道血线沿着妖刀的放血槽被吸入刀身,整个人充斥着一股邪气。 “真快啊!” 王教头面带微笑,从马车中一跃而起,飞身至李焕仙身前五丈左右开口道:“你我是同门,岂会不明白?我们做事,一旦出手,不死不休。这是杀手的规矩,也是杀手的准则!” 看来没什么好说的了,李焕仙妖刀一侧,气势凝沉之下,黑白相间的长发开始无风飞舞。一见李焕仙做好了决战的打算,王教头赶紧后退几步,一掌劈断车架,将马匹放走。 “何意?” 李焕仙被王教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当下开口问道。只见王教头扯掉车布,露出晕死在车厢内的展凝霜,随后从车厢内拎出一坛烈酒道:“我想起来了。你那刀,是老祖画像中的佩刀!也只有杀神之刀,才能有如此的煞气。” “啪!” 李焕仙点了点头,将手中妖刀收入刀鞘,随后解身丢弃于地道:“好,按规矩来!” “哗……” 一见李焕仙如此上路,王教头当即将酒坛摔碎在马车上,随后火折子一抛,瞬间将马车点燃道:“这女人是个祸害,无论你我谁生谁死,都不该留着她。” “嗖!” 话音甫落,李焕仙以轻功奔至王教头身前。趁火势不大,试图速战速决。双拳甫至,迅疾如风。王教头急忙闪躲,拳风呼呼之间,匆忙避过了李焕仙十来记猛攻,心中大感畅快。 自‘风雷门’覆灭后,像王教头这等精英杀手便纵横江湖。那些江湖武人一个个名气极大,可本事却不尽人意。今日有幸碰到李焕仙这‘同门’,出手狠辣果决,颇让王教头回味当年‘风雷门’内的往昔荣耀。 “啪!” 只见二人对攻一掌,难分伯仲。李焕仙掌含风雷来势刚猛迅捷,明摆着就是要速战速决,好快点救下展凝霜。王教头深知其意,故意不硬接,纵跃闪避,寻隙还击,用以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