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有千万,红尘夙愿,唯终生憔悴奋战,却留下无数遗憾,临终感叹。 智慧纵无限,华纶罕见,才子佳人总相伴,悲守温馨心缭乱,梦幻彰显。 世事如棋,人生如梦。 北海城的傍晚,依旧温馨无比。曾经的极北阴寒之地,不知怎的,随着李焕仙的再次到来,变得温暖如春。一阵微风在北海的街道中不停吹送,走过了春夏卷过了秋冬。 李焕仙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北海城中如今的种种,渐渐发觉,他就像蝴蝶穿梭了时空。他现在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无法醒来的梦。有多少真实,便有多少醉态朦胧。 这个梦,有苦有乐有笑有痛,端得是真实,端得是魔幻。以前的李焕仙总是在追梦,追着那个平淡温馨的人生,充满酸甜苦辣,又不分南北西东。 可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多,李焕仙的梦,一直都是噩梦。醒来是在红尘中,醉过亦在红尘中。既然如此,何不从容入梦? 抬头望了望那夕阳的余光,李焕仙面带微笑,终于放下了一切的懈怠,坦然接受。既然这就是他想要的,那他又何苦在去分辨,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梦? 人生,本不就是一场梦吗? “哒哒哒哒哒……” 一阵疾驰的马蹄音从前方传来,李焕仙愣在道路中央,一动不动。只见前方一英姿勃发的女将军身着铠甲,长发随风飞舞,带领一队骑兵将李焕仙拦在中央。 “静蓉?” 李焕仙定睛一看,这人,也是旧相识了,正是自己的义姐,关静蓉。 “你还有功夫闲逛?” 关静蓉看了看李焕仙,白了其一眼后,马鞭一扬,作势就要抽他一鞭子。可李焕仙却是淡然的笑了笑,走到关静蓉身下说道:“想不到梦中的你,还是如此暴躁。不过女人味十足,终于不再像假小子了。” “胡说八道什么?!” 关静蓉俏脸一红,骂了李焕仙一句后,便伸手将其拉到马背上。当年在北海时,二人别说共骑一匹马了,连一个被窝都钻过,李焕仙自然无所谓,十分淡定的上了马,双臂环在关静蓉的腰肢上,任由这女人驾马前行。 “不问问我去哪?” 骑兵跟在身后,关静蓉与李焕仙惬意的共乘一马,享受着北海城中的夕阳。李焕仙将脸贴在关静蓉的后心位置,平淡的说道:“只要你在,去哪都行。” “哼!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给我滚下去!” 说罢,关静蓉周身一抖,李焕仙瞬间被一股无形力量掀落于马下。只见李焕仙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揉搓了一下有些发痛的膝盖,随后看着关静蓉问道:“为何来我家?” 只见他们经过一路的漫步,居然重新回到‘李宅’大门前。 关静蓉冷着脸下了马,随后一揪李焕仙的耳朵怒斥道:“秦若水的儿子把我儿子打了!” “啥?” 俩五大三粗的‘小孩’打架?这事直接把李焕仙搞糊涂了。只见李焕仙有些尴尬的挣脱开关静蓉的手,赶紧跑入府宅。 刚一进内院,便听到两名‘孩童’的放声哀嚎。只见李焕仙的‘好大儿’坐在地上,正在撒泼打滚的痛哭。任由秦若水在一旁如何安抚,就是不停。而关静蓉的‘儿子’关念云,却是坐在石凳上干嚎,虽然哭声嘹亮,但却一滴眼泪都没留下来。 这‘小子’,才七岁就有这般演技,也不知跟谁学的! “爹!” 李焕仙的‘儿子’在撒泼的间隙,猛然发现李焕仙咧着嘴回家,顿时飞奔而去,一个熊抱就扑倒李焕仙怀里,放声痛哭。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重猛然袭来,差点把李焕仙撞得吐血。 “唉!” 李焕仙无奈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这‘好大儿’那宽广的后背,随后捧起这张完全不符合年龄的脸,仔细看了看。只见这小子的确是挨揍了,而且被打得鼻青脸肿,成了乌眼青。 好在都是皮外伤,擦点药睡一觉就能好。不过李焕仙这一看,倒是有些憋不住的偷乐。因为这小子鼻青脸肿的吃瘪模样,倒还真与李焕仙吃瘪时,有那么几分相似。 看来,这的确是自己的种。 可悲啊!李焕仙可是这方世界一等一的人物,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说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为过。可他的‘儿子’,不光没继承他与秦若水的优点,反而活像个生活在大漠的牧羊胡人。 当然,不光是他‘儿子’这德行,就连关静蓉的‘儿子’,关念云也是一样,长的十分对不起观众。 “娘!他打我!” 关念云一见关静蓉也来了,顿时眼睛一红,伸出自己的右手。只见那沙包大的拳头上,赫然擦破了一点皮,连血都没出。 对比李焕仙的‘儿子’鼻青脸肿的模样,显然是这关念云在恶人先告状。 关静蓉看着关念云的‘伤口’猛然回身瞪了李焕仙一眼,随后便大步走到秦若水身前,怒斥道:“好你个秦若水!你是怎么教孩子的?把我云儿的手都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