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皇宫,御书房门前。 赵沈言忍着头顶烈日照耀之苦,气呼呼的跪在御书房门前,也不说话,双眼直视紧闭的房门。 御书房内,赵峰仁与新任宰相丁仇正看着沙盘上的万里江山图。丁仇半弯着腰,将几支代表皇家的军旗插入沂州方向后小声的说道:“陛下,殿下已跪在门外约一个时辰了。” “哼!那个没出息的东西,连自己老师都敢打,还不肯认错……让他跪着吧!” 说罢,赵峰仁拿过两支军旗,插在沂州后方,整个沂州顿时被皇家军旗成包夹之势。丁仇笑了笑后,随手将西侧的五支不同颜色的军旗驳倒,将唯一没有反叛的青云总督军旗换成金黄色的皇家军旗。 “嗯,这样就对了。” 赵峰仁十分满意的看着沙盘推演后的结果,轻饮一口香茶后说道:“金世奇应该接过金世仪的兵权了,但朕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小子。丁相,劳驾你跑一趟吧。” “陛下说笑了,此乃臣子本分。不过,出兵沂州,还需一位将帅大才……” 看着丁仇话里有话,赵峰仁十分的无奈的开口道:“行了,让沈言进来吧。” “臣先行告退。” 丁仇对着赵峰仁屈膝拱手后,便走出御书房。赵沈言此时依然跪在门外,看见丁仇走来后,便低下头避开其略有深意的目光。 唉,这个太子啊。 丁仇无奈之下,只能走至赵沈言身旁小声说道:“殿下,陛下已然气消,召您进去议事。” “谢丁先……丁相。” 虽然做了太子,但赵沈言很明显是喊丁先生喊顺了口,一时半会儿的也改不过来。毕竟,丁仇与其父子共事多年。 目送走了丁仇,赵沈言深呼一口气,走入御书房内。只见自己那父皇口饮香茶,看不看自己一眼,脸上虽没有怒气,但也不像是好心情的样子。 赵沈言无奈之下,只能跪在书桌前,口中说道:“父皇,儿臣知错。” “错哪儿了?” “儿臣不尊师道,罔顾谏言。” 听着赵沈言言不由衷的话,赵峰仁冷哼一声道:“是吗?人都打了,现在该怎么办呀?” “儿臣这就亲赴老师府邸,负荆请罪!” “啪!” 赵峰仁手中的茶杯瞬间摔在地上,吓的赵沈言顿时一个激灵。御书房内的太监总管也是顿时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只见赵峰仁站起身来,大声训斥道:“你还不认错?!孙太保乃三朝元老,为父与先帝潜龙之时,他便已是帝师!” “儿臣知错……一时冲动,误伤了老师……” “呸!” 赵峰仁愈说愈怒,直接吐了一口口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告诉朕!你是谁?!” “儿臣……” “说!” “儿臣,乃大秦太子,赵沈言!” 赵峰仁怒视赵沈言,继续呵斥道:“此生为人,孝义为先!身为王者,更应尊师重道!你目无尊长,掌掴帝师,此乃不孝!骚扰良家妇女,行为放荡,此乃不仁!不孝不仁之徒,如何威服四海?!如何得四方朝拜?!” “儿臣……” “回答朕!” 赵峰仁的功力到底有多高,没人清楚。但在暴怒之时,无形的王道霸气呈吞天裂地之威,压的赵沈言大气都喘不出来,只能强忍着这无上威能,勉强开口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此生不见秦若水……” 看到赵沈言极其痛苦的抵抗自己的气场,赵峰仁瞬间提气,将威势收拢,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沈言,如今天下人是如何中伤为父的,你应当知晓。为父只有做千古第一明君,方能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你是一国储君,莫在想那儿女情长之事。” “儿臣明白。” “好。如今玉漱那丫头在沂州起兵,你待如何?” 听到父皇说起沂州叛乱之事,赵沈言双目闪过一抹暴戾,随后说道:“回父皇。沂州虽只有兵马三万,但位置特殊,易守难攻。进,可如背上芒刺,如鲠在喉。退,可攻破北海,东引突厥。且有‘极乐花’这等奇物补充军饷,若不趁其羽翼未丰之时剿灭,只怕将来,会是我们最大的阻碍。” 赵峰仁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赵沈言起身,随后说道:“你对战局的把控的确不凡。看来,当年派你去边关历练,并不全是坏事。那五路总督你待如何?” 赵沈言伫立在沙盘前,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意说道:“五个跳梁小丑,各怀鬼胎。只需银钱开路,便能引得他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只要赵玉漱俯首,天下必安。” “好!朕知你恨极了李焕仙。现在,朕就给你一个机会!去沂州,把那小儿的人头带回来!” “谢父皇成全!” …… …… 咸阳城郊,秦若水小院儿内。 三个女人坐在屋内,正吃着午餐。饭食不错,有菜有肉有点心。秦若水给燕儿夹了一筷子排骨,笑着说道:“你这丫头最近瘦了很多,得好好补一补。否则青山回来见到你骨瘦如柴,定会以为我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