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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王迎起身也凑了过去,靠近垫脚一看,只见那稚齿韶颜的女孩儿面前乱七八糟的伸着七八张手,手里不是小钱儿,就是碎银子……
再瞧瞧女孩儿的样子,王迎感觉依稀熟悉,微微一思索,却想起这不正是前几日到他书肆里要买小人书、连环画的女孩儿吗!
恍然间王迎明白了小女孩的用意,看着眼前挤作一团的人群,王迎真想拍自己一巴掌。
……
而在此时贾琮正在花市的屋子里踱着步!虽然他有预感这小人书一定能成,毕竟这是经过历史考验过的!但是因为现实境况实在太差!关心则乱,他还是担心那一份万一!
此时晴雯、白芷、画屏都出去买书了,但是贾琮踱步之时却并不平静,小黑狗的脖子上被画屏系了个铜铃铛,“叮叮当当”的、来来回回的跟在他的身后,不知疲倦。
时近午时,太阳已经白炽,毛驴“灰屡屡”的长叫了一声,毛驴的长叫声里,贾琮心里不由得感觉更加焦躁,而就在这时,大门“呼”的一声打开了,画屏一手里提着钱囊,一手提着裙裾,出现在了门口。
“四爷!四爷!全卖完了。”才刚跨过门槛画屏就匆匆的喊道。
随着她的话音,白芷与晴雯也依次出现在了门口。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贾琮轻轻的笑了,随即笑道:“累了吧!快歇歇。”
“不累!我们只是买了一阵子,没过一会儿,几个油头滑脑的老家伙就出现了,说是什么古月斋、翰墨轩、四维阁、昭文堂什么的,和我们商议,让一个叫王迎的全包了,每册让了两个小钱儿。”
晴雯说着,小巧晶莹的下巴微微一抬,一股高傲的华贵之气,不经意间流出。而在此时她的内心确实是很高傲的,她没想到她画的画儿与贾琮的文字相结合会这么受欢迎,她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感觉到生命充满了意义。
只是下一刻再看向贾琮时已是秋波盈盈:“想着三爷最近也累了,我在路上顺便买了些酒菜。”
而她在说话之时,郑福已带着个小厮来到了贾琮的门口,他当然是逐利而来!只是没想到那新颖的连环画居然是出自这样的市井之家,市井之家一般是不识几个大字的!
郑府心里微微诧异着,而这时他带来的小厮已经轻轻拍了拍半掩着大门的门鼻,同时喊道:“有人吗,谁在家的?”
“有!”
一道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下一刻伴随着一道“汪汪”的犬吠声,一道脚步声响起。郑福举目一看,只见一个一身青袍,轻绦缠发、十二三岁的少年正缓步而来。
少年虽衣着朴素,但唇红齿白,神色冷峻!身姿笔挺,态度从容,只见华贵之气,不见市井之态。
“此子姿容清俊,只怕不简单啊!怎么居住在此地?”
郑福经商许久,悦人千万,见此心里不由暗思。同时遥遥向贾琮一拱手,笑道:“在下古月斋掌柜郑福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冒然拜访,还望公子恕罪!”
对于是否要隐藏自己的名字,贾琮认为没有必要,这些人早晚会知道,因此随后他一抱拳,明知故问道:“在下贾琮,正掌柜的屋里做。”
贾琮!这个名字郑福听说过!好像被京师誉为“神童”的荣国府庶子就叫这个名字。但天下同名者多矣!
因此随后郑福试探着问道:“公子可是荣国府贾琮贾公子!”
“正是。”贾琮淡然的回道。
“原来是荣国府贾公子,怪不得能做出这么新颖的书呢,我还当是哪位才子呢!公子少龄过府,我家老爷对公子可是赞赏的狠,提过公子好多次呢!”
郑福恍然大悟,商人本性吐口如密,但心里却疑惑重重,候门子弟怎么搬这里来了?
只是他这个年龄人情早已练达,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心里纵然疑惑如渊,可脸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笑容可掬。
“郑掌柜的过奖了!”
“哈哈,贾公子何必自谦!”
……
寒暄、落座、画屏上茶后,郑福胖胖的脸上笑容微敛,多了些庄重,拱手向贾琮说道:“贾公子,在商言商,在下来此是想问那小人书、连环画儿可是公子所为。”
“正是。”
“不知公子可否愿意与鄙号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
“以后公子所出小人书由鄙号来售如何?”
贾琮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想到谈的好好的,气氛被调的这么好,贾琮会断然拒绝,郑福像是被人窝了一棍,愣了一下,诧然问道:“贾公子这是为何?”
“我管不住天下蠢蠢之手!”贾琮笑道。
身在其中,贾琮这话,郑福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贾琮这是怕盗版者,若都给他,怕他还没卖完,盗版的就出来了!
而身在商场,郑福清楚,若是连环画快市,事实肯定会往这个方向上发展,若是贾琮印多了,一时之间,他卖不出去,反而不美!
“是我考虑不周了,哈哈,这样如何?我看此画还有后续,贾公子以后优先供我,供我五千册如何?我也不与你讲价还价了,就你卖的这个价。”
“这倒可以。”
……
“既然今天是初次,这第一册再印三千册于我怎样?”
“可以。”
……
“可不可以搞些精装版本?这纸太粗劣了,难登大雅之堂。”
“只是价格太高!”
“你印一些于我试试。”
……
而郑福话音刚落,“汪汪汪“,小黑狗小短腿一蹬,狂吠而出。下一刻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有人吗?”
“有。”贾琮应了声。
见此郑福一撩前袍,识趣的站起身,向贾琮拱手道:“在下告辞,希望贾公子尽快把连环画送过来。”
“一定。”
说话间两人出了中堂,郑福抬头一看,来者却是老相识,老对头刘子白。而这时刘子白也看到了郑福
一拱手,两肩相察而过之际,“哼,他果然来了,老家伙果然老奸巨猾,咋不死呢!”两人几乎同时腹诽对方。
刘子白对贾琮的感触几乎与郑福一样,先是惊诧市井之中居然有如此一朵奇葩,然后又疑惑贾琮为何会从荣国府出来,不过对于心里的疑问,他的做法与刘福一样。
而贾琮也给予他与郑福一样的回答。而后昭文堂、希夷阁的掌柜鱼次来访,贾琮也给予了同样的回答。
只是当翰墨斋的掌柜王迎来访时,贾琮轻轻摇了摇头,选择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