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少有一点多愁善感了。” 余悦有一些受不住冷风。 “你打车还是我打?” 厉京泽眼眸逐渐清明,他从自己的回忆里面拔出,一点点迫使自己剥离出来。 他点点头,“我来” 十几分钟后一辆雅阁停在了他们面前。 一个穿着西装外套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下来给他们开了车门。 额 余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钻进去。 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兜比脸都干净,还敢叫这种专车。 但此刻顾及到厉京泽的脸面,余悦还是选择当一个哑巴。 两个人坐在后座,窗外的风景一点点闪过。 余悦有些发困,她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手指紧紧捏着手机,依旧保持警惕。 原本看着窗外的厉京泽从反光里面看到她闭上了眼眸,心中一暖。 他点了点车背上的显示屏,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缓缓转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少女看。 他从来没有这样放肆的看过她。 唯一一次还是上辈子在那一次雨天。 她没带伞,正巧他当时在咖啡厅。 那时是他第一次主动与她进行正面的交谈。 她早已经忘记了曾经的他,不过也没关系,现在光鲜亮丽的他才更应该被记住。 那一次就像是一个开端。 他逐渐与她建立起了联系。 当然也只是点头微笑的关系,但他已经知足了。 不知足的人却格外的不知足。 她被何程安排进公司后就一直与何微针锋相对。 事实上她只不过是一个傀儡。 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何程。 但是她却成为了别人口中那个野心勃勃的养女。 厉京泽不知道多少次透过咖啡馆的光影看到她微红的眼角。 她总是哭,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亲人。 她没有选择。 何家送她出国,给了她工作。 她的一切都与何家有关,她没有办法摆脱。 何程不会放过她。 那时候的何程已经发现了何微对她的特殊情感。 老练的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她成为了何微的金丝雀。 那是他在几个星期没有见到她后疯狂找寻线索时王利透露给他的。 那时的王利已经跟着陈之耀混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位置。 这个位置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小喽啰,但是却足够王利吹嘘一辈子。 厉京泽与王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们俩之间有过矛盾,也有过争吵。 后面两个价值观不同的人彻底分道扬镳。 那时的王利是陈之耀派来警告他的。 衣冠楚楚的王利站在他那一栋租下来的老旧办公楼前与他进行了交谈。 「她不是你该肖想的,别找了。」 王利是被陈之耀派过来警告的,但是他还是顾念着旧情。 王利清楚明白陈之耀早就查出来了他与厉京泽之间的牵扯。 学生时代结束后,陈之耀就以迅猛之势将陈氏重新抬进了曾经的豪门圈里面。 那时的他早就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百无禁忌的少年。 陈之耀变得老练,甚至阴险。 他可以和善与自己曾经的仇人, 也可以不动声色解决掉一个和他有冲突的人。 那时的王利已经没有办法融入他的圈子了。 陈之耀最后见他也是因为厉京泽的事。 王利深知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但是他没有丝毫的怨言。 陈之耀已经仁至义尽了。 但是很显然他眼前曾经的朋友没什么眼色。 「她怎么了?」 「和陈之耀有关?」 厉京泽依旧记得自己当时的那般惊恐。 「是何微,别问了。」 「他们的婚礼已经在筹办了。」 厉京泽只记得那一天的雨下得特别大,他一个人站在雨里淋了一下午。 那一次淋雨让他发了高烧。 刚刚起步的公司也遭到了各种攻击。 他没有办法再去多想,只能应付眼前的事。 在虚无与绝望中他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最后压垮他的是那一次何微的邀请。 那一张照片就是那个时候拍下来的。 说来也惭愧,当时的他居然连正大光明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偷偷摸摸的留下了她最后的影像。 那时的她倚靠在黑色皮质沙发上,长发披散在前遮挡住了脖子,锁骨上的各种痕迹。 何微就像是一个恶龙一样在后面环抱着她,亲昵邀宠。 「你认识他吗?」 「他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 「他好像喜欢你。」 一句句来得刻骨,来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她的发丝在微微颤抖。 厉京泽选择做了一回英雄。 他成功吸引了一些何微的注意力,给了她喘息的空间。 那也是他最后一次为她做事。 那时候那该死的幕后推手还没有开始。 他依旧能够按照自己的内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