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眼神犀利的男人,她沉默了半晌,没有开口。 刘露娅这个哥哥看上去来者不善。 就连刘露娅都发觉了此刻气氛的不对劲。 她连忙拽住自己哥哥的手臂。 “哥,你来找我干什么?” 刘荣业也顺着台阶下去了。 “接你回去,老爹要去一趟港城,那里有一家拍卖行最近刚到了一批好货。 我想着接你去买点什么喜欢的。” 原本有些病恹恹的刘露娅听到这话眼眸发光。 “是我之前一直喜欢的那一批粉钻吗? 我记得这段时间刚好是上货的时候。” 大小姐的话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对于她来说从来没有什么禁忌。 这种话题但凡是另外一个人说出来或多或少都要被盯上。 刘荣业揉了揉少女的发顶,这时才发现她已经长这么高了。 他低头瞥了一眼少女的鞋。 奥,原来是穿了一双十公分高的圣罗兰。 刘荣业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妹妹和妻子都这么喜欢这个款的高跟鞋。 不过也倒是无所谓,不过是多加了一张会员卡罢了。 “哥,你看什么呢?” 刘荣业收回了视线,“我记得你这双鞋是去年的了,今年没有送来新的吗?” 这一双鞋刘大小姐可以说是非常喜欢。 来来回回不知道穿了多少回。 刘露娅撇撇嘴,“你懂什么,它都已经成为了我的战靴了。” 刘荣业不太懂小女孩口中这些几个月变一次的网络词汇。 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妹妹高兴就好。 “时间不早了,余小姐下次见。”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 余悦瞥了一眼桌上剩下的各种口味酥糖,招呼了服务员。 “打包一下,谢谢。” “好的,女士。” 余悦拿出包里的卡,正准备刷却发现这是何微的那一张。 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她把这个还给他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旁的服务员打包好后把礼盒轻轻放在了桌上,顺便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没有察觉到余悦的僵硬,只是柔声提醒。 “女士,刚刚那一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余悦听到这话也是回过了神,她拎起礼盒,捏着手上的卡走出了店门。 秋风吹起来了一阵阵的冷意。 到了秋天,梧桐树开始簌簌下落叶。 余悦走在大道上,朝着地铁口走去。 这一段老城区最近在修路,坑坑洼洼的。 落叶掉到了,地上遮盖住了上面大大小小的泥坑。 余悦一时不察就踩到了一块积水坑。 积水混杂着落叶粘在了她的板鞋上。 白色的板鞋一下子变成了黄白相间的扎染。 余悦被搞得没有了脾气,索性把卡往包里一揣,没有再犹豫。 她知道何微在哪里。 陈之耀永远是一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 站在市中心最辉煌的那一联排别墅前,余悦倍感压力。 这简直就像是古代的皇宫。 怪不得那些个上面来的要查陈家。 谅谁也不会允许一个民营企业干得这样遮盖住国企的风采。 当然在这里,何家和刘家都与国企搭上一点关系。 毕竟他们都有些亲戚在体制内。 门口的保镖显然发现了余悦这个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人,他站在那里,眼神就能够吓退那些找事的人。 “我找何微” 余悦捏着背带,声音平稳,但心里却有些发毛。 眼前这个保镖显然不是一个软角色。 他眼神犀利,一寸寸在余悦身上扫过。 就像是一台红外线扫描仪一样。 余悦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保镖在扫视完后才严肃问道:“你找他什么事情?” 余悦沉默了半晌,从包里拿出了卡。 “他东西落我这了,请你代交给他。” 保镖眼里带着怀疑,他指了指台面。 “放在这里” 余悦也没有犹豫,直接把卡丢到了台面上,转身离开。 谁家好人把台面修这么高,搞得她像是个矮子一样。 余悦并不算矮,只能说是平均身高。 但在这里显然不太够看。 毕竟在这里出入的很少会与保镖进行交谈,也不会把什么东西交给保镖。 余悦踩着落叶,心口的巨石落下了。 她顺着来时的路,一点点远去。 手上的礼盒越发的沉重。 余悦被勒的有些难受,但是又不肯把这些随便扔掉。 毕竟是吃的,虽然味道不怎么滴。 这些个高档的茶餐厅总是喜欢把那些糕点做得甜腻腻的。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彰显出它们的精致与昂贵。 突然一个想法在脑海里面蹦出来。 余悦嘴角一弯,死道友不死贫道。 —— “你是说这些是她送来的?” 陈之耀对着眼前一盒盒摆盘精致的酥糖大眼瞪小眼。 “是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