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走在三楼的走廊里,声控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 此时的她恨不得立马滚回房间。 何微的话让她感到了生理性的不适,何程的表情更是让她背后一阵发凉。 何程这个人最是恨别人欺骗他,无论是什么原因。 刚刚她的谎言被拆穿了,这也意味着何程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真是一群疯子。 余悦都难以想象这个作者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创造出了这么一群颠公颠婆。 她打开了张嫂准备的房间,开始洗漱。 —— 客厅里的光影一直在变换,沙发上两个人的倒影交缠。 何微绕过沙发,走到了电视柜前开始翻找。 正沉浸其中的何茶触及到了何微的身影后浑身一颤,开始抗拒眼前人。 被拒绝的何程满脸的无奈,他轻声安抚着自己的女人。 随便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扔了出去。 玻璃砸在地板上,碎成几块,最大的一块划伤了何微的小腿,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老旧的沙发又开始咯吱咯吱响起来。 何微抹了一把腿上的血,毫不在意拿起桌上的纸盒擦干净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中握着一盒药片,这是他治疗失眠的药。 “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何程眼里的暗色昏昏沉沉的,丝毫没有停下来搭理何微的样子。 他侧着头,眼中不太清明。 “滚回你的房间去,后面我会去找你算账。” 何微弯着头,把药盒放在茶几上。 特意走到两个人面前扯着笑容,“玩的开心” 何程显然不惯着他,手上青筋暴起。 何微却是在他起来前走上了楼。 他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踏着楼梯上去。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别墅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 “少爷,出来吧,何先生在客厅等着。” 张雪梅敲了敲门,公事公办的语气。 她手上抱着刚刚从书房里拿出来的盒子。 盒子上了锁,里面的东西是惩罚的工具。 “知道了” 张雪梅听到回应,也就下了楼。 她并不在乎这一位少爷会不会出来,她的话已经带到了,这栋别墅里都被何程装了监控,他自然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纵欲过后的何程显得格外的宽容,他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 烟雾缭绕中,张雪梅默默放下了手上的托盘。 “先生,东西都在这里了。” “做得不错” 何程摆手,掐灭了手上的烟。 刚刚烟灰缸被他砸了,现在新的还没有换上来。 张雪梅注意到了地上的碎玻璃,踏着高跟鞋走了。 或许她应该找人来收拾,只不过不是现在。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外人可以看的。 —— “知道错了吗?” 何程甩着皮鞭,上面已经磨损的非常严重。 他面前跪着一个少年,他穿着白衬衫,背后的衣服早已经千疮百孔。 “你的母亲既然喜欢帮助别人就纵容着她,知道吗?” 何程拿着鞭子的头部,眼中尽是冷意。 他锃亮的皮鞋踩在毛毯上,另外一只脚搭在茶几上显得格外的惬意。 他面前跪着的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他的继承者。 何程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远远没有看上去这般的温顺,他骨子里是和他一样的冷血和疯狂。 此时的何微尚且没有反抗的力量,这也是他最好控制的时候。 何程躺在沙发靠垫上,整个人微微后仰,手上举着刚刚送上来的红酒杯。 张雪梅站在沙发旁边,她就这样笔直站着即使何程挥舞鞭子时会抽到她,但她还是如同雕塑一样矗立着。 何程对自己人的要求极高,张雪梅清楚知道何程的德行,所以此时的她并不会对何微表达任何的关心。 何微只不过是一个继承者,现在他还没有达到何程希望的程度。 况且以何程度性格,绝不会把自己的帝国交给这个有精神疾病的儿子。 只不过现在那一位夫人的状况不太好,没有备用方案。 张雪梅走上前接过了何程手上的鞭子。 她正准备离开却被叫住 “去把那个小撒谎精叫过来。” 张雪梅顿了一下,恭恭敬敬退下,心里却在思考何程口中的小撒谎精。 她自然是知道那就是余悦,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何程会这样称呼余悦。 —— “余小姐,余小姐” 余悦从床上惊醒,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穿上拖鞋起身开门。 “张嫂,已经半夜一点了,有什么事情吗?” 她打了一口哈欠,何家的床还真的是舒服,让她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也有可能是她白天时受到的惊吓太多了。 昏暗的走廊里张雪梅那张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可怖。 余悦背后一凉,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拉上了房间的门。 张雪梅用手抵住了门,笑脸盈盈道:“何董事长让你下去一趟。” 余悦察觉出了她话中的不对劲,沉下心回复 “何叔叔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实在是太困了。” 她边说边打哈欠,看上去非常的困倦,但脑海里却在疯狂的呼唤系统。 但此时的系统仿佛不存在一般,连一点回应都没有。 在张雪梅的压迫下,余悦只能跟在她的后面往大厅走。 在旋转楼梯上她看到了下面的场景,浑身一颤,背后的张雪梅低声道:“小姐不要想着现在逃跑,何董事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 “何叔好” 少女穿着白色的睡裙,上面绣着黄玫瑰花。 黄玫瑰花是何程的喜好,他把这个爱好投放到了整个别墅中。 就连这种客人使用的睡袍也是如此。 何程从少女的身上看到了何茶的影子,以前的何茶也和她一样稚嫩,健康。 他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的痛了。 余悦站在沙发前,看着这一对父子。 何微跪在地上,垂着头,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从破烂的衣服和背上的红痕来看他应该不怎么好过。 余悦有些唏嘘,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何程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比白天时温和许多。 他怎么可能会温和? 如果温和的话就不会这个时候让张雪梅把她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