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宿五叔冷静许多,拦着一边要暴走的哥哥,看向林栀意。 “我们不是来吵架的,有些事还是弄清楚的好,云彩若真是云家血脉,即便你拿了云家资产,我们尚且可以协商,毕竟是一家人。” “但若不是……你净身出户都是云家大度,云家的财权大部分都在云宿母子手上,其母尚且要为家族着想,一辈子不得外嫁,没道理你一个外姓人促使家族财权分裂。”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们要云彩和云宿的亲缘鉴定,你若不心虚,那就做!” 林栀意讥讽:“笑话,你说做就做?财权尽在我手,主导权也由不得你们做主,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的事,云宿认可判决,谁就都没有理由插手!” “我并非C国人,云家对我而言过眼云烟,你们非要找麻烦,我便处理掉在C国的所有产业变现,到底是谁受影响谁知道。” 云宿三叔气的怒目:“事到如今一切显而易见,你骗云宿结婚就是为了财产,那种婚前协议他都愿意签,可见真心,你这个女人何其恶毒!” “真心又怎样,还不是出轨了?我拿的是我该得的,你们嫉妒,那就出去找富婆榜呗,跟我学没准云家会彻底发达,白手起家超爽的。” 林栀意话音落下,两个年纪不小的叔叔,双双被气的面色铁青。 五叔阴冷下眼,他算是看出了这事本质上还是云宿做局,不过是想要报复云家…… “云宿,你心里有数,你母亲不会离开云家,凭你又能护住她们母女多久,到那时……” 云宿突然神经病一样笑的起来。 “你猜我为什么在这里?给两位叔叔介绍一下,沈之寒,沈氏的掌舵人,我相处很多年的好友。” “我前妻是他喜欢很多年的女人,你们要针对切莫手软,也不必告诉我,我现在就是一穷光蛋,在家躺着看戏就好,叔叔们加油。” 两人心下一冷,同时看向沈之寒,这才发现这人站的和林栀意相当近,超过了正常社交距离。 五叔后退几步,惊呼道:“你故意的!你故意娶林栀意就为算计云家,云彩该不会是……天啊,你个疯子!” “知道我是疯子,还不离远点,等着我去厨房拿刀吗?” 两人在沈之寒的森寒的眼神下,狼狈离开。 沈之寒大步上前,抓住云宿衣领提起来就是一拳:“你到底算计栀栀多少,混账!她和任何事都没有关系,你凭什么这么对她?” “小寒!”蓝婉惊呼。 云宿根本没有还手,凭借如今的身体素质也无法还手,被打了两拳很快嘴角见血。 林栀意上拉住沈之寒手腕:“别打了!” 云宿坐在地上,擦拭嘴角血迹,笑看沈之寒把林栀意拢在怀里。 “为什么要怪我?一切都是你带给林栀意的,我们会认识,难道不是你把她带到我面前?” 沈之寒闻言,把怀里的纤细身体拥的更紧。 云宿毫不客气继续道:“本来她无关痛痒,是你在我面前一次次表露对她的在意,我没有想法也被你弄出想法了。” “沈之寒,你太幸福了,幸福的我嫉妒,所以我想夺走一点……” 云宿吃力站起身,重新坐回饭桌边的椅子上。 “我母亲一辈子被困在云家,唯一的放纵便是有了我和弟弟,却也因为云家干预,只能分隔两国。” “因为思念,她看不到在身边的我,所有思绪都在父亲和弟弟身上,直到绑架案一事,他们都不在了,有那么一瞬我竟是开心的。” “但后来我发现错了,不是我的从来不是我的,母亲从来看不见我,所以我表现出了对父亲弟弟离开的愤怒,来到这里,与你相识。” “说是报复,其实更像是逃避,白若雅也只是个借口罢了,我很无聊,注视着你的一切,你爸妈出事时,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变得空洞,但你没有……” “你身边有亲人,有朋友,有公司,有权势,你拥有太多东西了,就在我以为你这一生会很完美,什么都不缺的时候,你得不到的林栀意让我很感兴趣。” 说到这,云宿拿起桌上酒杯把玩,自嘲浅笑。 “沈之寒,你知道我不会碰林栀意一下,看在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还有我照顾你老婆孩子四年,别改云彩的名字,我就这一点点念想了呢。” “砰”酒杯落地。 林栀意扑过去:“云宿!叫救护车,快!” 云宿身体的恶化程度,出乎林栀意的预料,她以为云宿还有很长的时间…… 可国内权威血液科医生给出的最终结果是……最多半年。 林栀意毫无犹豫给云宿妈妈打了电话,这种遗传疾病,C国云家绝对比他们专业,不管能不能救治成功,至少延长一些云宿的生命。 云宿说母亲看不到他,可当云母失魂落魄的扑到云宿病床前时,谁又能说这母亲不在乎儿子? 知道云宿最在乎什么,被带走那天,林栀意特意带了云彩去告别。 看着昏迷的云宿,才三岁的云彩并不知前因后果,只是吵着要粑粑睁开眼睛。 因为得不到回应,开始哭闹不休,最后累的睡着在沈之寒怀里。 云彩的名字并没有改,林栀意也没有和沈之寒再婚,某人虽不逼她,却再次给了她秘书工作,被24小时绑在沈之寒身边。 累的老了十岁的李特助看见林栀意,差点哭出来。 差不多到了上幼儿园的云彩,白天上学,放学了就沈家人轮着接,爸爸妈妈下班再去沈家接她回云宿的那间别墅住着。 沈之寒早就搬了过来,一家人只住一边。 围墙的另一边,依旧有人每天打扫,云彩不时就要跑过去看看云宿回没回…… 本来林栀意打算和沈之寒耗一辈子的,可有一天夜半,沈之寒着凉发烧,一直在说胡话。 “栀栀,别离开我。” “栀栀,我为你打造一所很美的囚牢,让你整个世界都只有我好不好?” “栀栀,镣铐在你身上很美,我们不穿衣服好不好? “栀栀……” 林栀意冒着冷汗,手忙脚乱给其找退烧药喂了进去,脊背汗毛一直是竖着的。 天亮后,沈之寒退烧,睁开眼看到笑的无比温柔的林栀意。 “沈之寒,我想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