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机器人是怎么回事?” 况拾玖两人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把前因告知,老姜叔听罢,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正准备抽身离开前去找段凡生算算这笔账,突然感觉到那个人就在郑宅门外。 “郑婶婶哎!” 段凡生带着七个人从正门闯进来,他从稳婆弟子得知后院一片狼藉,于是又带着他们来到后院。 “女儿!女婿!你们没事吧?郑婶子呢?她老人家可安好?” “小段儿!” “哟!姜哥哥!您怎么在这?我明白了!多亏您来把那机器人收拾掉,您不知道,早上我从虎人那捡来两个铁人,哪知道其中一个趁着我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还跑到了郑婶儿家里,谢天谢地,您老在,不然我就成了东吴西蜀的罪人了!我该打,您这样!把我双手打折,让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一米八个头的段凡生伸出双手,一脸懊悔的模样,后面七武士也是个个低头沉默,完全没有了高人一等的傲慢,给人感觉他们就是犯错的孩子,此时负荆请罪,刚正不阿的老姜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而后大叹一声“罢了!下不为例!” “小玖儿?” 稳婆从厨房门口出现,此刻的她是一名风烛残年的老妇人。 “师傅!”况拾玖和段小染连忙上前搀扶。 “机器人来自上界,你可有方法识破何人操控它?” “师傅,你也看见,刚才在水球里,机器人还能活动,说明机器人是防水的,但是……” “但是什么?说!” “刚刚老姜叔扭断了机器人的手臂,我怕机器人……” 稳婆恶狠狠瞪了老姜叔一眼,老姜叔连忙转身朝着黄泉湖比划,一条水龙袭来,丢下破烂不堪机器人又匆匆回去。 “怎么会这样?” 面对着稳婆的疑问,老姜叔尴尬解释,应该是水里的生物以为它能吃,就纷纷试着啃食,而自己的水牢只是困住机器人,但是其余生物可以随意进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晚收拾不好围墙,你就别回去了!还有你,你们约定最后的日期是明天,他给不了你回来找我要!要是让我知道还有下次,我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抢回我的小染!” “是!是!是!婶婶教训的是,那我……” “带着他们给我滚!” 段凡生带着七武士拂袖离去,院子里的人们继续忙碌着修缮工作,老姜叔指挥况拾玖修补围墙,自己则负责地面的填坑还有翻修3号屋子,闲逛的胡冠军路过,听见院子吵吵闹闹,结果刚探头就被老姜叔逮住,给安排得明明白白。晚饭时分,老姜叔呼唤水龙衔来一条巨型鲟鱼,近乎十米长的鲟鱼,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折腾,被老姜叔一个脑瓜崩给敲死,老姜叔把手放在鱼肚子位置,朝着鱼尾一划,里面的花花肠子顿时流了一地,守在一旁的水龙席卷而过,肮脏的内脏血液被带走,整条鱼被清洗干净。 众人拾柴火焰高,稳婆弟子们井然有序对鲟鱼进行切割和烹饪工作,等这边三个男人把大宅后院收拾完毕,这边的弟子们在院里头品字形摆放一张张竹桌竹凳,三张桌子围着一堆柴火,接着,烤的、煎的、酸菜味、竹笋味、麻辣味的鱼先后上桌。 众人入席,稳婆一番说辞完毕,全鱼宴正式开始,主桌上,竹杯里没有酒,但是老姜叔“醉”得像条精神亢奋的二哈,逢人过来打招呼就兴高采烈站起来与之碰杯,知道的人了解这是庆功宴,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这一夜,郑家大宅热热闹闹,这一夜,段府之内,一米八的高个子已经肯定,一颗破坏秩序的种子,已经悄悄埋下。 …… “小染,你睡了吗?” 夜里,万家灯火熄灭,郑家大宅聚餐早已结束,况拾玖和段小染跟随着师姐们收拾好锅碗瓢盆,各自洗完澡就回到屋子里,疲倦的况拾玖躺下没多久,心中的疑惑令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于是开口问。 “没呢,怎么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爹这样对你,你好像并不希望和他断绝关系。” “不是有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曾想一了百了,但是并未如愿,我不会在做出令师傅伤心的事情了,既然还活着,就活活看,你问我为什么不断绝关系,我先问问你,从东吴城来说起,你觉得能左右这城的势力有哪些。” “势力?……东吴城三大势力就是师傅、你爸还有城主!” “对,三者如同铁三角,实力旗鼓相当,谁也没法取代得了谁,你今天也看见,虎人想娶我为妻,其实这几十年来,我爸暗地给虎人带过去很多名丧偶的姐姐。” “这没人管?” “师傅倒是也管,所以你见这个大家庭也有不少丧偶的师姐,其余人想管也管不了,在东吴城,女子因为体能因素,单独生存能力有限,老姜叔对我爸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因为那些姐姐被带去迷失的森林,她们被虎人接纳之后,吃喝拉撒睡全都不用她们费心,渐渐的,她们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也渐渐接受虎人,再后来,有了宝宝之后,那里就是她们的家,再也不会回来这里,对她们来说,这也是个归宿。” “这么说来,你爸和三位爷不仅仅是交易,对于虎爷来说,你爸更是他的贵人!” “确定了这个支援点,我们继续分析,这么多年以来东吴城不乱,除了城主一心为民,师傅悬壶救世,其实还有定海神针老姜叔坐镇黄泉湖,他不会任由东吴城发生混乱,更不会看着师傅出事,所以哪怕我爸他再有野心,想只手遮天,也无法从东吴城入手,他很早就搭上了迷失森林这大势力,一直希望通过它们,破环东吴城的平衡,所以我现在回答你最开始的问题,不是我愿不愿意,而是我不能,一旦与他断绝关系,他就可以用此为借口,把这屎盆子扣在师傅头上,人言可畏,而且我爸也有很多背地里支持他的人,到了那一步,即便公正严明的老姜叔,恐怕也只能破例保护师傅,老姜叔失去公信力,一旦再有挑事者发难,恐怕不仅仅是东吴城乱作一团,就连西蜀村也难逃一劫!” “原来如此,那老姜叔既然知道你爸的阴谋,就不能先下手为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