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北区渔场，视线很是开阔，周围有好几个承包了的鱼塘，还有大片的矮房，应该是渔民的房子，不远处高地上是一所偌大的公家渔场。 无相市养殖业发展的还算不错，有大江依靠，七八月份江面开放，允许一定程度的捕鱼，正是吃江鱼好时节。 “这里应该属于北郊了吧，长这么大还没来过这一片，风光倒是不错，有农家的宁静感，等我把这里收了，得好好打磨一下北区得旅游业，把旅游税收给提起来。” 路遥说着，往鱼塘片区走着，走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董华给她提示的【大鱼渔场】。 “没有这家渔场？董华需要我帮忙拿回身份，应该不会说谎，这么说来，应该是这家渔场曾经存在，现在已经关门了，那找人问问好了。” 说到此处，路遥看到了一个亮着灯的鱼塘旁的一层小楼，便走了过去。 这应该是看渔场的管理员的房子，外围有一圈矮墙并没有拉围栏，也并未关门，大门就这么敞着，一老大爷在窗户边上抽着水烟筒。 路遥透过窗户看去，略微觉得有些眼熟，那不是乘地铁的渔民吗？ “哎，大爷！” 听到路遥的招呼声，老大爷披了件外衣走了出来：“姑娘，有啥事，迷路了？” 电筒照来，老大爷看清了路遥的样子，有些愣神：“咦，昨晚我俩是不是见过。” “是见过，4号线末班车。”路遥提示道，很快进入了正题，这老大爷是她鬼市市民的爹，也算是自己人了，既然是自己人，路遥也就没必要拐弯抹角的，直接问便好，“我想跟大爷打听个事。” 说着，路遥摸了摸，摸出了一支烟递给老大爷，她虽不抽烟，但是出门在外，她这人又喜欢到处打听，人情世故上自然得备点东西。 老大爷见状，也没有扭扭捏捏的，昨晚见过路遥，今日眼熟，便也大气的接过了烟，直接道：“啥事，你说。” “大爷，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叫大鱼渔场的？” 路遥的问题一出，大爷将烟放水烟筒的手停了停，奇怪地看向路遥：“小姑娘，你找这地方干啥？” “受一朋友之托，来拜访个故人。” 大爷听后，更是蹙起了眉：“啥朋友啊，这么不靠谱，大鱼渔场都关了十多年了，能有什么故人。” 没有故人，死人总有吧。 不过，路遥可不想随口一来就吓坏老大爷，便顺着老大爷的话问到：“大鱼渔场怎么了？是生意不好，开不下去了？” “生意不好是一回事，家中有事也是一回事。那渔场是个私人承包的，渔场男主人没什么本事，生意做不好，就喜欢打老婆孩子，老婆打跑了，孩子也打没了，再后来渔场没人就关门了。” “他把他孩子打死了？” “倒不是，他那孩子是自杀的，好像在学校惹了点事，他爹警告过他，要再被请一次家长就打死他，后来好像又惹事了，不敢回家索性跳江了。”老大爷将水烟筒抽了起来，每每叹息道，“听说那孩子成绩还挺好的，就是喜欢玩电脑，但人家也没影响学习。” 路遥听到此处，倒是对应上了叶倩的学生，看样子就是同一个人了，只不过在董华家里听董承文提起时，并没有听说学生成绩好。 果然，人在讲故事的时候，总是会选择对他们有利的方面去说，不会讲全局，有时候除非自己亲身经历，永远看不到全貌。 “那孩子死后，他爹呢？” 老大爷回忆了一下：“好像找学校闹了一顿，得了一百多万的赔偿金，把渔场关了，搬走了，后来听人说，又找了个媳妇，生了个孩子。” 所以说，小孩的死对他一点打击都没有，还得了一笔钱该怎么过日子怎么过日子。 呵，搞了半天，叶倩才是个大怨种。小孩的死赖上了她，小孩成鬼了不找自己亲爹，还找她，亲爹反而逍遥自在的，这什么世道？ 这段过往，两个人讲出来虽然略有些出入，但是事大概就是这么个事了，路遥觉得在事件上似乎也找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来，于是转而问道：“那大鱼渔场的原址在哪呢？” “你要去吗？”老大爷将水烟筒放到了一边，严肃道，“小姑娘，我刚跟你说大鱼渔场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你要去那找人肯定找不到人的，那附近闹鬼！” 哎哟，可不是闹鬼嘛，不闹鬼，我来干啥？ 路遥点了点头：“没事大爷，不就可能小孩死后阴魂不散嘛，我跟他又无冤无仇的，他总不能逮我就打吧。” “这是打不打你的事吗？”老大爷昨晚就觉得路遥的脑子不大对，如今看起来更不对了，不过他还是好心好意的提醒道，“嗨，要是那孩子便罢了，大爷我都不怕，关键是闹的不是他，是水鬼！” “怎么个事？”这话倒是出乎了路遥的意料，忙问道。 “那大鱼渔场还在往锦江上游走，离市政渔场不远，那里原本有个渔场家属院，住的人挺多的，小孩子也多，一到夏天就有小孩去市政渔场的绿茵水坝游泳，每年都会淹死几个，有人说那水坝里住着水鬼，年年都在抓替身，家长们都不许孩子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孩子们还是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