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正是丁管事。 他带了人来给云薇搬东西。 此时见李曜廷一脸困惑不解的模样,心里叹息了一句,这个李曜廷,汲汲营营,一心想要攀附权势,却不知原本机会就摆在他面前,而他却还不知自己失去的是怎样的珍宝。 真是鼠目寸光! 这种人注定了没有福分! “我家主子,自然是云二小姐。”丁管事一字一句回道。 云氏? 李曜廷皱眉,难道眼前之人是云家的下人? 对方身上散气的气度,可不像是普通的下人。 尤其对方脸上那耐人寻味的神色,他心里莫名觉得不舒坦。 “云氏回云家了?”他沉下声音问道。 “我家主子去了何处,李伯爷不必知道。”丁管事说完,不再理会他,直接将药瓶塞到他手里后,便安排人手,将云薇的东西,全部装上马车带走。 看着一件件搬上马车的家具物什,李曜廷心里突然感到不是滋味。 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他握着药瓶,伫立良久,直到下人来报,“伯爷,老夫人的病情又加重了。” 李曜廷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带着药瓶,匆忙赶去了秋桐院。 李老夫人服下解药后,病情终于得到了控制,人也立刻精神了。 想到自己所受的磨难,她阴沉着脸道:“曜廷,你可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啊,云氏那个毒妇,这般害我,实在是歹毒,必须好好惩治她一番,再将她休出门!”另外,得将云氏屋里的东西,全部留下来,尤其是那张金丝楠木的桌子,到时候,就搬过来,放在她的屋里。 想到这里,李老夫人有些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现在就以云薇毒害她的名目,将她给休了。 这么一来,被扫地出门的云薇,也无法带走那些嫁妆。 李曜廷并不清楚她心里的算计,见她没事了,整个人竟有些虚软地坐了下来。 为了救母亲,他奔波了一天,四处筹银子。 不过见母亲一脸不虞的样子,他还是开口劝慰了一句,“母亲放心,我已经跟云氏和离,她再也不会碍母亲的眼了。” “什么?”李老夫人僵住,反应过来后,失声喊道,“谁让你跟她和离的?她这样的毒妇,就应该被休下堂,让所有人都来唾弃她,她有什么资格跟你和离?” 李曜廷没料到母亲是这样的反应,怔愕后,一脸烦闷道:“不跟她和离,她就不交出解药,母亲不是让我以你的性命为先,答应她的要求么?” 李老夫人闻言,想起来是有这一茬,顿时噎了下,好半晌,她又恼怒道:“她提的要求是跟你和离?” “是。”李曜廷点头。 “那她的那些嫁妆,可有扣下?”李老夫人连忙道。 李曜廷皱眉,“按本朝律例,和离时,男方应当归还女方一切嫁妆。” 李老夫人闻言,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李曜廷见状,连忙给她顺背,“母亲怎么了?” 李老夫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你这个蠢材,怎么什么都由着她?” 云氏屋子里的摆件桌椅,随便一样,都值上千两银子,儿子就这么任由云氏全部带走了? 李老夫人气得心口疼。 李曜廷面色变了变,自小到大,母亲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字眼骂过他,今日却这般口不择言,还当着下人的面。 当下,他也动了气,“我若不由着她,母亲这会儿又哪里还有力气来指责我?” “你这个逆子!”李老夫人本就生气,这时见他还敢顶撞自己,不由更生气了,“你知不知道云氏屋里那些摆件桌椅,值多少银子?你就这么让她全部带走,真是太没用了!” 李曜廷心里不是滋味,他岂会不知云氏屋里的东西,都贵重值钱?但云氏拿母亲性命相要挟,他难道还能不顾母亲死活? 母亲这会儿得救,一点都不体谅他,反而一味地指责他。 李曜廷心里愤懑,面色也沉了下来,冷冷道:“云氏不仅带走了她所有的嫁妆,另外,为了偿还她这三年来,为李家付出的银子,儿子还卖了铺子,借了利子钱,才筹到二万两银子还给她。” “什么?”李老夫人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母亲!”李曜廷面色大变。 李府又一阵兵荒马乱。 请了大夫诊治,确定李老夫人只是晕过去后,李曜廷这才放了心,但也没心情再留下照料。 他刚进书房,陈玉娘后脚便跟了进来。 她从面将李曜廷抱住,柔情蜜意道:“廷郎,我可算是熬出头了。” 李曜廷皱眉推开了她,“此话怎讲?” 陈玉娘面上的喜色一僵,皱着眉道:“云氏自请下堂,你正室之位空虚,自然是将我扶正啊。” 李曜廷怔了下,旋即有些敷衍道:“过段时日再说吧,你三哥如今还在牢中,我们得设法将他救出来。” 陈玉娘听得此言,心里感到不舒坦。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