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未再多言,跟着桑清去了前院,果见覃大夫等候在那里。 看到东家,覃大夫立即迎上前,“东家?” “回去再说。”云薇轻轻摇了摇头。 覃大夫见状,住了口。 二人上了马车,出得摄政王府,便直接回了千金阁。 桑清将人送到,便返回了摄政王府。 千金阁内堂。 见东家和覃大夫安然无恙地回来,丁管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覃大夫,这回,你可真是要感谢东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丁管事提点道。 覃大夫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向云薇躬身行了一礼,“这次多亏了东家,否则老朽怕是回不来了。” “无事就好。”云薇摆手,“对了,摄政王府的事情,切记守口如瓶。” “老朽明白。”覃大夫忙道。 其实在摄政王府前院,等候东家的时候,那叫清风的侍卫,便对他下了封口令。 他清楚地知道,此次若非东家,他的命真的要交代在摄政王府了。 只因摄政王得了一种怪病,且昏睡多日,一旦泄露出去,必定引起轩阑大波。 想到此,他好奇道:“东家,那毒……” 云薇目光凌厉地看着他,“覃大夫,刚脱离危险,就忘乎所以了?” 覃大夫心头一凛,歉然道:“老朽失言了。” 云薇见他悔悟,便没再多言。 …… 翌日。 李府,漪澜院。 “你家小姐究竟去了哪里,为何现在还没有回来?”李曜廷大发雷霆。 甜儿看了眼一旁坐着的陈玉娘,心道,小姐幸好是出去了,否则看到这狐媚子登堂入室,必定得气出个好歹来。 她摇头道:“小姐上午就出去了,去了哪里,奴婢并不知晓。” “你身为她的贴身丫鬟,她去哪里,会不告诉你?”李曜廷一脸阴沉。 他说过今日会带玉娘来见云氏,可云氏却不在府中,他和玉娘都等了许久了,也未见她露面。 云氏这是故意放他们鸽子? “兴许是去巡视铺子了,铺子的管事来找过小姐。”甜儿回道。 “哪家铺子?”李曜廷皱眉。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甜儿依旧摇头。 李曜廷面色很是难看。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陈玉娘,语气难堪道:“廷郎,想必是姐姐不想见我,既然如此,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免得惹姐姐不高兴。” 李曜廷见她眼角通红,偏偏又一副坚强的模样,立即心疼得不得了。 他揽住她的肩,低声哄慰,“你别多想,云氏她不敢不见你,想来是真的有事绊住了。” 甜儿见状,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家小姐,都想和离了,谁还管陈玉娘是谁? 还不敢不见? 呸! “还杵着做什么?去将你家小姐找回来,若是找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李曜廷冷冷看着她,沉声道。 “奴婢只听我家小姐的,小姐若是不回来,奴婢便不回来。”甜儿不卑不亢地回道。 陈玉娘听到这里,面色变了变,拉着李曜廷的袖子,不可思议道:“廷郎,她一个下人,怎么敢这么跟你说话?也太没规矩了! 这要是在我们陈家,这么没规矩的丫头,立即便给她发卖或杖杀了,否则下人都效仿,岂不是要骑到主子头上?” 李曜廷本就因云薇屡次的忤逆,对她心生不满,这时叫陈玉娘一拱火,立即也觉得应该杀杀云薇的气焰,便沉下脸道:“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杖毙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一道冰冷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谁敢?” 屋中几人转头看去,便见门外站着一个女子,赫然便是云薇。 “小姐!”甜儿一喜,赶紧奔了过去。 云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缓步进了屋。 陈玉娘对李曜廷这个正妻,向来鄙夷不屑。 她虽然没有见过云氏,却知道,她是乡下长大的村姑,三年前才被云家认回。 在她看来,云薇定然是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的。 但眼下一见,竟发现云氏生得明媚艳丽,国色天香,气质高贵若牡丹一般,即便衣着简单,头上也没有任何钗环,但举手投足间,却优雅端庄,哪有一点村姑的粗鄙和土样? 陈玉娘眉头皱了下,心里很是不喜。 李曜廷见云薇突然回来,神色也是怔了下,便恢复如常,质问道:“你去哪了?” 云薇目光逼视着他,不答反问,“你方才是想杖杀我的人?” 李曜廷眉头皱了下,他竟然在这个妇人的眼中,看到了威压? 这怎么可能呢? 她不过是个内宅妇人罢了。 他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甚在意地说:“身为下人,不懂得规矩礼数,打杀了又如何?” 云薇眸光泛起冷意,“甜儿是我的人,她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处置。” 陈玉娘眉心蹙了下,不认同道:“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甜儿虽然是你的陪嫁丫鬟,但她入了李府,廷郎便有权力处置她,况且,她身为下人,却敢顶撞主子,这样的下人,继续留在府中,只会乱了规矩。” 云薇闻言,目光转向她。 她就是陈玉娘,李曜廷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大概十九岁左右,面貌姣好,皮肤白皙娇嫩,看来三年的流放,并未受到什么苦,李曜廷将她保护得很好。 云薇收回目光,不客气道:“你是我哪门子的妹妹?可别乱攀关系。” 陈玉娘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却故作坚强道:“我知姐姐一时难以接受,但我和廷郎是真心相爱的,还望姐姐能成全。” 李曜廷立即握住她的手,面色不善地盯着云薇,“云氏,你别太过分,玉娘心地善良,才会想着与你好好相处,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也就玉娘大度,才愿意屈居你下,你最好是见好就收,别再得寸进尺!” 陈玉娘闻言,眸底闪过一丝得意。 廷郎说得不错,她毕竟是陈国公府的嫡女,而云氏只是平宁侯府的小姐,并且还是不受重视的那一个。 若非顾忌着廷郎的名声,怕影响了他的仕途,她早就让廷郎将她给休了,还由得她站在这里? 云薇勾唇笑了,“我什么身份?我至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她,却是与你无媒苟合,连妾都称不上的身份。” 此言一出,陈玉娘面色倏变,气得声音都哆嗦了起来,“你、你说什么?”